肩膀的骨头硌着毛巾,每一处凸起都像是车祸留下的无声抗议。许奕珩能想象到当时的惨烈,那钢铁与肉体的碰撞,将段舒禾的健康与活力无情地碾碎。
“你明天……一定要回学校上课,学业不可荒废。”
许奕珩眉头紧皱,满脸不耐。
他别过头,嘟囔着,“去学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网吧通宵呢。”
“不许去网吧,那里会毁了你。”
许奕珩歪着头,盯着段舒禾的眼睛,那目光似有丝线,无形地缠绕。
缓缓开口时,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磁性,“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呢?”
段舒禾的目光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扰动的湖面,微微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在那深邃的眼眸深处,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晚的画面。
那晚,月光如水银般洒在窗前,将屋内染成一片银白。
他们在静谧中不经意地靠近,呼吸交织,心跳仿佛也在同一频率上共振。
段舒禾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变得滚烫,那热度就像火在皮肤下燃烧,一抹红晕从他的耳根蔓延开来。
他有些结巴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张的喉咙中艰难挤出,“我……我也算你半个监护人。”
那声音不再是沉稳有力,而是带着一丝慌乱,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羞涩。
许奕珩见到段舒禾难得一见的慌乱模样,心中像是有只小鹿在欢快地跳跃,随后莞尔一笑。
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耀眼,照亮了整个略显昏暗的病房。
许奕珩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故意曲解段舒禾话中的意思,“段舒禾,那你这意思是同意给我补课了?”
许奕珩说着手里的毛巾继续向下。胳膊皮肤包裹着纤细的骨头。许奕珩细致地擦拭着每一寸肌肤,不放过任何一块地方。
擦拭到段舒禾的胸膛时,看到了那起伏不定的肋骨,许奕珩仿佛看到了生命在艰难的维持喘息。
感受着那几乎皮包骨的触感,许奕珩心中满是酸楚。
“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心疼你。”
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愈发微妙。
一种比暧昧更令人心动,比甜蜜更让人沉醉的氛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穿梭,每一次流动都能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许奕珩微微向前倾身,他身上散发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萦绕在段舒禾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