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教训的很对,确实是妾身无能了。这次郊迎的所有事务,都是靠何小娘一手打理,妾身半分忙都没帮上。王妃娘娘训斥,妾身知罪。”
沈青棠张口便认错,半点都没反驳。
陆淮景也起身帮忙解释:“王妃娘娘,十日前臣突发胃疾,棠儿留在府中照应。是以臣夫妻二人只得将郊迎大事,托付与何小娘安排。”
陆华一听这话,又对沈青棠皱眉,满嘴都是抱怨言辞。
“淮景从来身体不好,却从未听说过有胃病。自他娶了你之后,不但身体未曾转好,竟然还添了些病症。我这个弟弟,自出生以来不曾受过苦,父母宠爱异常。好容易盼着他成了亲,房中人竟然不能体谅半分,他半点不曾顺心过!我这些年没回娘家,竟不知亲弟弟吃了多少苦!”
“难不成是你做妻室的妨人克人吗?当初父母写信来,说淮景要娶的新妇是个无母亲教养的女儿,我便知不妥。长女出生便克死生母,怎能旺夫兴家?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你连内宅之事都处理不了,怎能做镇国公世子之妻?”
她这东拉西扯,用一杯白酒扎筏子,竟说到了沈青棠不配为妻的事。
满桌人除了何诗儿脸上得意,其他人都显得颇为尴尬。
“王妃娘娘教训的极是。”
沈青棠缓缓起身,退出座位屈膝万福,半晌不曾起身。
“妾身没能亲自安排王妃娘娘郊迎,确实罪不可赦。还好何小娘是王妃娘娘极为信任之人,书信中几次三番提及,娘娘归省大事一定要何小娘操持才行。今日郊迎宴席,何小娘的预备确实新奇异常,不但是王妃娘娘与两位贵客,就连妾身看了也觉得万分佩服。”
“码头接驾奏乐伴舞,宴席上不分主客尊卑同席而食,象征着王妃夫妻和睦的鸳鸯火锅,还有配火锅的烈性白酒。若是妾身安排,一定觉得这些东西不合旧例,不会放在王妃娘娘的宴会上。”
“好在何小娘这些安排,王妃娘娘还算喜欢……”
陆华听沈青棠说了一大套,仿佛句句带着阴阳怪气,不禁皱紧眉心怒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看看这满桌稀烂之物,可是招待王孙贵胄的礼节?烧酒白酒都是粗鄙之人滥饮的酒,是本宫该饮的?你就是这么执掌中馈的?何氏那贱货不懂,你也不懂吗?”
她这是真的怒了,满席都起了身。
何诗儿听到陆华骂自己贱人,也诚惶诚恐站起来,睁大眼睛满脸不解。
沈青棠半跪在旁边,平静的俯身行礼,依旧不卑不亢。
“何小娘不知礼数,妾身自然不能弃之不理。请王妃娘娘移步内堂,妾身已命别墅内厨房依照旧例,预备了郊迎宴席菜肴。”
“这是你们做错的事,你这么说难道是怪本宫吗?”
陆华张口结舌,气得半晌没开口,憋了很久才气急败坏地质问。
沈青棠依旧淡然处之:“妾身不敢。王妃娘娘是想按旧例,还是想尝尝别出心裁的鸳鸯宴,妾身谨遵娘娘吩咐!”
“沈青棠,你这是拆我台吗?你……”
何诗儿不曾说出后面的话,就被陆淮景一把扯住。
沈青棠抬头看了何诗儿一眼,又向陆华轻声道。
“十日前世子爷得胃病,便是试吃了何小娘的麻辣火锅。何小娘的鸳鸯锅寓意虽好,可内容却太过辛辣刺激。”
“王妃娘娘以玉体为重,不必以身犯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