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翠楼被金鸳打压,何诗儿心里很不忿。
她受过现代的教育,虽对历史文化没什么研究,但自诩有点常识。
对古代的普通人而言,几百两银子,也许算巨款了,
可对于富贵的国公府,二百两银子不过九牛一毛,何至于抓着不放呢?
她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因为身处古代物料不全?
眼前若有彩灯巨幕,她也无需费心费力,弄得烟火熏人了。
只是成婚当日花费多些罢了,又不是日日如此。
退一万步说,便是日夜花费这么多,一年三百六十日,也不过七万多银子。
印象之中,中等官宦盖个花园子,也就这个数吧。
她只是想舒服些,就要了陆家的命吗?
陆家的内宅女眷,自以为名门闺秀,只会做些虚礼。
整顿家业这种大事,竟然只会克扣用度,从牙缝里节省。
今日省三五两银子炭火,明日减十来两衣料,她们便自以为能持家了。
岂不知这样能省几个钱,攒起来能有什么用?
她们可知道,运河一艘货船价值几何?可知道昌州府做些买卖,本钱盈利能有多少?
何诗儿是见识过繁荣商业的人,自知比深宅娇妇强上千百倍。
只要她肯下功夫,每年赚个万两白银,绝非什么难事。
她气愤愤去外书房找陆淮景,才想起人在衙门没回来。
回沁芳阁等一下午,中间又派丫鬟过来问好几遍,都说没回来。
想找吴姨娘母子或吴槐媳妇探口风,偏吴家人一个都不得空闲。
陆淮明出不来门,吴姨娘禁足院里,吴槐媳妇有差事。
何诗儿急的烦躁,晚饭都没好好吃,又跑来外书房找陆淮景。
书房里有外客,小厮们拦着没让进。
她悄悄走到窗台下张望,忽的想起正主记忆。
离开金陵时,他们入陵王府给陆华辞行,正是眼前的夏公公引领。
这一面之缘怎可错过?
书房小厮与两个守门小太监都拦不住。
她大步闯进去,脸上浓浓笑意,端起公府女眷姿态行礼。
“夏公公安好,您可还记得民女?“
“这位小娘子,恕咱家眼拙?”
夏公公打量片刻,扶额大笑道:“是了,是何姑娘!”
“快快起身!世子爷的如夫人,咱家不敢当!半年不见,姑娘出落的越发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