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你这是血口喷人!淮景试吃火锅胃疼了,是你说的还是医生说的?你别想当着王妃娘娘诬陷我!”
何诗儿一脸怒色,猛地甩开陆淮景的手,面对陆华高叫冤枉。
“王妃娘娘,这桌鸳鸯锅是我家乡很流行的美食。不但味道奇特,名字寓意也很好,我是特意给王妃娘娘的准备的。沈青棠是看王妃娘娘抬举我,她心里气不愤,这才要陷害于我!”
一席晚宴弄得乌烟瘴气。
陆华拧着眉头,越发的生气了。
沈青棠说的没错,陆华提前来的信里,确实写明了。
她特意嘱咐娘家人,家中所有宴席都要何诗儿出面安排。
陆华身为亲王王妃,当然晓得镇国公府两代主母尚在,决不能让妾室出头露面。
可她此次归省,打的主意是要休掉沈青棠,让陆淮景与苏云婉订婚。
这番话不能在家信里直说,只好用抬举何诗儿打压沈青棠的方式,委婉的告知父母,她绝不会认沈家这门亲家。
陆华自以为自己很有谋略,唯一没想到的是,何诗儿是个扶不起的人。
她做事毫无规矩礼法不说,还浅薄疯癫的要命。
无论是码头迎驾,还是郊迎宴会,都摆布的一塌糊涂。
在苏、孙两位金陵贵女面前,丢尽了镇国公府娘家的脸面。
“一群糊涂东西,半分没有国公府女眷的气度!一个两个只知道争风吃醋,淮景在内宅半点也不能省心!一场宴会都安排的乱七八糟,淮景要你们有何用?母亲也是年纪大了,竟娶了这等妻妾入府来,若我还在府中,段不容你等胡闹!”
陆华坐着没动,眼睛瞥着沈青棠,嘴里却把两个人都骂了一顿。
沈青棠低垂眼睛,无论是心理还是表情,都半分不见委屈愤怒。
“王妃娘娘教训的是。妾身不能为母亲分忧,又没照顾好夫君,确实是罪不可赦。只不过此刻天色已晚,王妃娘娘一下午未曾用膳,还是要多少进些吃食才是。也该请苏、孙两位小姐早些用膳。”
沈青棠越是平静乖顺,陆华就越是怒气上头。
想寻她的错处她偏偏就没有错处。
想抬举一个人分她的宠打压她,偏偏那个人还是个透顶蠢货。
陆华越看沈青棠越是不顺眼,恨不得一顿拳头打的她瘫倒。
可自己打出去的拳头,却如同落在棉花堆里,完全无从着力。
陆华这一口怒气憋在心里发不得,上不来又下不去,心头如火如荼,恨不得就要像在陵王府里似得,打杀起人来。
可当着亲弟弟的面,在苏、孙两个贵女千金跟前,又不得不做出雍容大度的模样来。
毕竟在国公府里,自己真正能控制的,惟有陆淮景这个亲弟弟。
而苏云婉和孙曼容两家,都是自己打算拉拢的人,将来还都是亲弟媳。
“罢了!若不是看在淮景与两位贵客的面子,我绝不会饶恕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