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芸疼的眼圈都红了,看着她要杀人的模样,连忙摇头。
“药房的人什么都没说,军医们也没问出什么来。奴婢在旁听得真切,他们半个字没提奴婢,更不敢提起小娘的名字。”
幸亏她的动作快,抢先制出了清瘟散。
老国公高兴放赏,守备府里上下皆知。
何小娘这么有本事,世子爷的爱妾,国公爷的红人,那个不要命的,还敢说得罪她的话?
“是么?算他们聪明!”
何诗儿似笑非笑,眼中满满的杀意。
“世子爷要药方的事?”香芸弱弱的问。
“拿去!”
药方她早已准备好了。
避疫散的方子,再加些当归、黄芪、苁蓉之类温补的药。
乍一看都是新药,其实是将避疫散混在其中了。
最好笑的是,守备府药房也没有炮制硝石,她干脆拿库房里粗硝石代替。
这药只会卖的更便宜!
“城里怎么样了?硝石生意赚钱了么?”
香芸这两天就怕她问这个,咬唇半天没回答。
“怎么?卖的不多?一两千银子,总有了吧?”
事实是成衣铺囤的硝石半斤都没卖出去。
何诗儿恨得咬牙,半天才平静哼了一声。
“硝石屯着也无碍!立刻找个小药铺,让他们照着我的清瘟散方子做药,咱们得药是守备府认定的,卖的要比避疫散贵三倍!”
“你立刻派些人手,出去散播消息。把避疫散在守备府吃死军士的事儿传扬出去。我就不信,有人还敢花钱吃毒药!”
香芸愣怔的看着她,说出府里近期的大事:
“咱们府里老夫人拿了三千两银子,派府里的船只去临清、淮安买了药材,硝石也买了许多。这些药材都给了沈舅爷的生药铺,全部做成了避疫散。少夫人带着府里人,在昌州城内外开了九处药棚,避疫散分发都不要钱……”
散药不要钱?何诗儿震惊的看着香芸。
“一定是沈青棠的主意!”
香芸轻轻点头:“正是少夫人提议的。她说大疫无分老幼贵贱,一定要尽力救治病患。疫病传染迅速,救人便是救己。连知府老爷都捐钱出来……”
哗啦!
何诗儿把手里的茶盏猛地摔了出去。
“沈青棠这个贱货!”
自己沽名钓誉,阻挡别人的财路!
“小娘息怒!世子爷在守备府里,万一让他听见,要与小娘生嫌隙!”
香芸连忙推她躺下,自己跑去收拾满地碎瓷片。
“疫病这件事,咱们虽没赚多少钱,但好在得了老国公赏识。等咱们回了国公府,少不得上下高看您一眼。只要老国公赏识您,少不得把府里的生意交给您一处两处,这可就赚的大了。小娘若是为银子钱生气,岂不是舍本逐末?”
她说话时指着屋里妆盒,里面满是老国公赏赐的黄金与白银。
何诗儿歪在床上,听着她娓娓道来,这才觉得很有道理。
“是啊,你说的很对。现在王妃娘娘抬举我,老国公赏识我。等回到国公府,看谁还敢欺负我!我一定要让沈青棠,身败名裂的滚出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