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簇拥着相送,看着小夫妻出门上车,才各自回房。
众人都散了,程氏将女儿叫进卧室。
沈月柔双目发直,仿佛发了失心疯。
“怎么会这样!沈青棠这贱坯子怎么会?”
她不可置信的扯着母亲袖子,懊悔的直跺脚。
“我不该与她聊文章,就该用陆淮景那小婊子气她!她一个嫡妻,新婚受贱妾的气,她早晚得上吊!娘,你信我!”
“柔儿,你是中邪了吗?”程氏伸手打她后背,语重心长劝道:“沈青棠是死是活,和咱们没关系,娘管她做什么?你才是娘的心头肉,你与文嗣过的好,才给娘争气啊!”
母亲一语惊醒梦中人,沈月柔的心情慢慢平静。
对啊!无论陆淮景吹嘘的多好,他终究是个宠妾灭妻的浪荡子。
沈青棠是嘴葫芦,一定斗不过小贱货何诗儿。
恩爱夫妻能装一阵子,终究装不了一辈子。
她有什么可气的呢?
苏文嗣还年轻,文采飞扬又肯上进,早晚会一飞冲天,入内阁做大学士。
沈月柔的诰命夫人封赏,那是稳稳当当的呀!
“娘,您信女儿!我的眼光不会错。文嗣能做内阁首辅,女儿跟着他,定能出人头地!”
程氏见她如此,欣慰的点点头。
事到如今,做母亲的只有相信自己女儿了。
房里再无别人,程氏悄悄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
一丸黑药,一包药引,一幅紫河车磨粉。
“女人一生,出人头地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生育子嗣。此秘方壬子日服下,夫妻和衾必生贵子。”
沈月柔如梦初醒,狠狠拍了几下床褥。
前世中,陆淮景那病秧子没碰她,她上哪要子嗣去?
她印象里,沈青棠在苏家流产过,身边两个养子,也无嫡出儿女。
苏家儿郎不许纳妾,姐姐生不出儿子,定是收养了族人之子。
今生她唯一忧心的就是这个,如今有了生子秘方,还有什么可愁的!
做上诰命夫人,再生几个大胖小子,富贵荣华儿孙满堂!
沈月柔眉开眼笑,搂着程氏连声道谢。
程氏又悄悄耳语,问几句夫妻私事。
沈月柔便红着脸,羞羞答答低头。
“文嗣在房里好缠人,女儿都怪不好意思。他是个老实人,除了我没旁的心思。苏家又不许儿郎纳妾,断不会有庶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