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贤妻!”陆淮景语气怪诞。
“恭送夫君。”沈青棠装听不懂。
夜风清冷月影摇铃,灵安跟着陆淮景,从燕宜院穿廊出去。
“世子爷又没圆上房?”
“狗嘴吐不出象牙!”陆淮景拧眉没好气。
灵安皱眉撇嘴:“自从吃李太医的药,身子倒是见好,您脾气是越来越爆。太医早说过,这药大热大补,得顺应阴阳。何姑娘那边盼着您,您死活不去。家里天仙似的媳妇,您也不守着。自己燥的五脊六兽,深更半夜走遛儿,究竟是为什么呀?”
“吵什么!叫人预备水,我去去火!”
陆淮景走没两步,就把大氅脱了,穿廊门下迎风站着,额头满是汗水。
“祖宗啊,您可别再受了寒!”
灵安忙扯他进书房,拿扇子扇着凉,递杯冷水。
“明日您还有美事呢!新少夫人贤惠,要金鸳姐姐正经在房里伺候您。”
“什么?”陆淮景疑惑。
灵安忍笑:“爷装糊涂?老夫人房里的金鸳!人家担了几年虚名,还没正经开脸儿。这下少夫人做主,您等着享福吧!”
额头经络跳着疼,陆淮景半躺在太师椅上,狠狠揉着眉心。
第二天清晨,陆淮景五更出门。
沈青棠梳洗更衣,独自去荣禧堂请安。
趁着陆老夫人高兴,说三日后接何诗儿入府,得到默许后,她张口要金鸳过来。
“媳妇儿斗胆,向母亲讨金鸳姐姐。”
金鸳听到这句话,默默跪在正堂中间。
陆老夫人长叹一声,拉住了沈青棠的手。
“我儿是个贤惠的,母亲没有看错你!该让金鸳丫头跟你去,才是持家正理!”
此事一说就定,金鸳连人带箱笼,当天去了燕宜院。
金三娘进来谢恩,另提拔了二等丫鬟顶缺额。
荣禧堂大丫鬟宝珠宝钏等人,都私下有礼物相赠,亲自送金鸳过来。
自此金鸳做了燕宜院掌事丫鬟,月例与通房一致,拨了个丫鬟素素伺候她。
金鸳正式给少夫人磕头,搬进东厢房居住,丫鬟媳妇都称“金姑娘”。
有了金鸳做助手,沈青棠说话做事,都更顺手了。
下午淅淅沥沥落下春雨,沈青棠在书房看书,金鸳与几个丫鬟做针线。
忽然有人传话:“大门口有客,请少夫人。”
让少夫人去大门,简直是无稽之谈。
金鸳笑道:“这叫什么话?我跟你去看看。”
难道是不速之客?
沈青棠不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