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吃过汤药,遍体燥热如烈火焚身。
怀中娇妻好似清泉,恨不得一口吞下,解片刻清凉。
沈青棠鼻中闻着淡薄酒香,知他正在微醺醉中,心中增了些气恼。
必定是在何诗儿那里,灌黄汤灌昏了头,回到这里满口下作言语!
嫁入国公府便抱定决心,只求衣食富贵不论夫君情谊。
可诗书守礼的嫡妻正室,不是给爷们床笫间调戏取乐玩意儿!
手指微翘用力,纤细指甲抵着男人胳膊,崩断了一寸多长。
正销魂蚀骨的男人,疼的嘶了一声,捧住手臂伤口。
“娘子小心些!”
“对不住,夫君伤了没?都是妾身不好!这可怎么好?”
沈青棠故作惊慌失措,泪眼汪汪请罪道歉。
“……哎……你别哭……”
陆淮景轻声细语哄劝良久,怀中人才委屈收泪。
闹插曲儿哭了两声,男人彻底没了兴致。
沈青棠心中冷笑,这才淡然说起正事。
“妾身已经禀报过母亲,待妾身回门礼后,便接何姑娘入府,抬做小娘。”
豪门婚礼一日并不算完,总要正经吃过回门宴,才算礼成圆满。
不管他心里如何急,必须让何姑娘再等几天。
“任凭娘子做主。”
陆淮景知她是故意,却气不得恼不得,只剩下抿嘴苦笑。
终究是对不住她。
秀丽脱俗的小美人,坐在丈夫怀里讨论纳妾,使些促狭手段也是可爱的。
陆淮景心中怦然,起身将她横抱。
沈青棠急急掩口,才没再次叫出声。
“娘子很怕我?”男人紧盯着她。
“夫君威德如天,妾身并非畏惧,而是……”
他今夜是喝了不少,废话着实太多。
沈青棠想着要不要背段《女德书》给他听听。
“打扰娘子,早些睡吧。”
“是,夫君去哪里歇?”她摆明催他出去,新房不打算留人。
“我去外院书房。”陆淮景挑开床帐。
“夫君等等。”
沈青棠极为贤惠,笑盈盈拿起银灰大氅帮他披上。
他刚才一动一抱,明显是遍体火烫直冒虚汗,薄绫寝衣都浸湿了。
出去着再夜风一扑,怕是等不到回门,自己就要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