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他父亲死了,为何会兴奋?
“先生,你我大计或可将成。”
琇莹忽然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快这老头就倒了,原来还有他这个好儿子的手笔啊。
但他还是扯了一下唇角,咳了两下,“臣知小国主定能如愿,而今还是国主的身体重要些,小国主快去。”
译吁宋点了头就往王宫里疾行,他到了门口还回了头,就见琇莹公子立于廊下,依旧温朗如月。
他拂袖,让他回去休息。
先生,一如既往的单纯。
琇莹却见他的笑觉得齿冷,那老国主不是个东西,可对译吁宋没话说,而今他去,就是去逼死亲父的。
真是利欲熏心,不可理喻。
可他越急,越好。
百越这地,现在九月份了,依旧湿热还带起大雨,。
琇莹坐在屋里听雨声,闭目养神,心里想着的是大秦的海军学院和外交的筹办是否顺利,还有孤儿院的提案是否被兄长打回了,张苍是否能压住巴清,西边的丝路,阿兄的身体,这天真让人烦躁。
好吧,只是无边细雨似离愁。
郑国也在他旁边一起听雨声,“公子,一会儿人来请我,我要推一把吗?()”
琇莹眼闻言睁开了,眼眸黑沉,幽暗似海底,古井无波。
他想做这天下霸主想疯了,用不着你,他自己就能杀了他父。青邑去采药了,你就按她原本说的做,不要打草惊蛇。?()”
郑国应是,硕给琇莹端来了补药,百越湿热,尽管青邑尽心调养,琇莹也根本无法完全适应,食欲不振又加重了些,又瘦了些。
琇莹接了,一饮而尽。
他对大秦的思虑无法停止,他对阿兄的留恋无法停止。
他只能提笔写家书,写了一张布帛后,他的思念几乎就无法克制,他捂着自己的脸,苍白的手上青筋腾起,他的眼角无意识的沁出一滴泪,太隐秘了,无人得见。
郑国将茶炉点着了,火光窜起。
琇莹将这一张布帛放进了火堆里,怔怔的看着他的思念化成灰烬,明明灭灭火光照着他的脸,他的悲伤已经快要漫出来了。
硕看得心疼,“公子,今日做了鲈鱼和虾,你要不要尝尝。”
琇莹点头,他拍了拍郑国的肩,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模样,“我们先吃点东西,还不知道要去多久呢!”
果然很快译吁宋以长子的名义诏新医,请郑国为他父亲医治。
郑国应是,拎了青邑的医箱就走。
琇莹也一并被他的侍人请去了王宫。
国主的榻前译吁宋哭得不能自抑,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丑得很。
琇莹跪在最末席,感到反胃。
而床榻边的另一个主角,有口皆碑的神医郑国此时正在把脉,然后胡扯八道,他做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他老脸一红对着译吁宋道。
“这是与人欢好过多。在下没法治啊!”
郑国刚一说完,底下的莺莺燕燕眼风都吹得更狠了。
琇莹眉也稍抖了一下,他万没想到青邑下得是那种药,他看向那上面腿还不时抽搐一下的老头,觉得青邑真是,真是干得漂亮。
他低下头,轻勾起了唇角。
快了快了。
果然译呼宋没让他这先生失望,老国主果然第二天就死了。
译呼宋顺利登上了国主的位置,可他是个光杆司令,底下的各封主哪里会服他一个未见寸功,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一个个都不太搭理他,更有甚者,居功自傲,当众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