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轻笑着看着那群被吓到的,连人说不敢的人,说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诸君已经赚得笑弯了腰,秦的未来还很长,我与诸位的交流时间也还长着呢,我不妨与诸位透个底,秦之南北依旧有土地,他们的土地之上有金,有银,有我们没见过的东西,而我大秦的铁蹄将会波及那里。”
他无视那些人贪婪的眼神,依旧笑得肆意风流。
“所以你等与我还有的赚呢,就别一天到晚纠着自己的一些小利了,不如先让之于民吧!”
王兄说,想要让人乖乖吐利,先大棒打过,让他畏惧,后递上更大的,更长远的利益,才能让他们吐出这份小利。
琇莹赌对了,结果很不错,至少他没听见有人在他设的邮政局那边举报物价哄抬。
因为自己这些人都认识,所以琇莹让扶苏特地带人挨个统计物价,当天和他定的物价不同的人,直接请去牢里砍了。
但秦与赵的地方民众此时无人敢动,直到诸位大商和地方郡守皆愿拿旧钱以换新钱,这才是放下了戒备,等到后来各地商铺买物皆需新币的政策发出,兑币的人这才多了起来。
阿政与琇莹采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手法,先是利用楚国的铜造出了一批半两币,总行往分行源源不断地发币,地方分行收齐旧币后移至中央总行,总行运到军工那边炼熔,总的来说,后继的钱币则全是用收上来的旧币融铸的。
后来,由于要铸的币太多,可能影响大秦军工做武器,不少朝臣提出由地方自主铸币,然后琇莹就在朝上跟他们撕,骂了三天的口水战。
笑话,好不容易让中央控制地方,结果要地方自主印币,那不消百年,币种必会不同,地方必会分裂,而且也会开私币的头。民间铸币增加,币变多了,通货膨胀过来,物价提升,百姓亦会疯狂铸币形成恶性循环。
“今天这头谁也不能开了,钱的发售多少皆由我部算好,递到王侧。地方个人谁都不能有铸币权!”
他就站在朝会上,他也不怕别人骂他专横跋扈,掷地有声。
“铸币盐铁皆收于中枢,才能保证国家长治久安。”
带头的左相王绾气得脸都黑了,“公子血口喷人,我等皆为国!鼠目寸光,我瞧着公子倒像是管中窥豹。军工因铸币已经停摆,长此下去,大秦必亡。”
琇莹今日来就是提关于建一个专门铸币的部门,结果没到说话,就被人攻击了,一口一个他祸国殃民。
他的脾气也上来了,寒声对着那群顽固派道,“你等鼠目寸光,也不要危言耸听,所言谬矣,不要置喙!”
你们给老子闭嘴!
他此时的杀份性
很强,和张苍两人联合怼十几人,也不落下风,颇像只镇山的虎,雄姿英发,虎啸一声,万兽避退。
阿政手指轻点椅侧,声音不大,琇莹却停了继续撸袖准备去问候他们的动作,轻啍一声,乖乖回了自己的地方。
“孤已批一批匠人和奴隶来填了缺,琇莹,此事你负全责,你且去找个地方将那些人安置,他们就专司铸币,做你的下属吧!”
琇莹伏首领命,“王上圣明。”
王兄最懂他,他本来就在军工附近辟出来空地,再召一批匠人专司铸币。
阿政对他天天表现的我很乖,很软,清隽又温雅,实则怼人怼得不耐烦了,就要捊袖子的暴躁脾气,也是没辙。
他安抚了王绾几句,这才下了朝,去拎琇莹到一旁教育。
两人漫步去了上林苑,准备牵马打猎。
阿政上了十方对他道,“你不要天天一言不合去打我朝肱骨,这些老东西狡猾,他们也知道铸币权理应处于中枢,他们现在这样正是试探你我对分封的态度。你今日一打,明朝便要被架在火上烤了,你直接唤人给他们架出去。”
琇莹哼一声,抱拳锤了棵树,树叶纷纷落下,落了他和百衣一头一脸,百衣和他同步抖头,然后低头嚼了几颗嫩枝,用清澈的大眼扑闪得看他发疯的主人,主人疯掉了。
“我知道,那群老东西现在己经知道我的态度了,我对分封不感兴趣!还没打完天下呢,就想裂土封候了!”
他替百衣拍了身上的树叶,随手背上箭,翻身上马。
喜欢就要说,不喜欢就得骂。
阿政一笑,嗔骂道,“倔样儿l!”
琇莹就也笑,扯了扯他衣角,有些脸红道,“王上惯的呗!”
阿政带他穿林而过,本是打算两人跑马,也没带护卫,只想着跑完就结束了,到后面确是越来越奇怪了。
“今天没鹿吗?”
琇莹正说着话,却看着一只吊睛白额的,流着白涎的老虎向阿政扑去,他大喊一声,“阿兄!”
还好两马齐驱,只差了一个头的距离,他瞬间将阿政扑在地上,躲过了老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