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液体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视线变得猩红,她感受到全身的细胞尖锐的痛苦,像是用锥子把它们捣烂,有磅礴的能量从身体中冲出来,包裹住她。
“吾的孩子哟,汝没必要为了那个外来者的话感到痛苦,伊邪那岐只会和伊邪那美在一起,汝为吾之神魂,必然会和伊邪那岐之神魂结合。”
伊邪那美走到泉的面前,伸手抚上泉的双眼,爱怜道:“吾的孩子,妾身赐汝永不暗淡的双目,助汝守住伊邪那岐的心。”
伊邪那美拿开手,泉的眼睛便不再往外流血,红色的眼瞳印出彼岸花一样的纹路,包裹住泉的能量变成黑色的须佐能乎,那是一种黑纱般的查克拉,混合了黄泉神力的巨大武神。
“真是可爱的孩子。”伊邪那美说道:“吾之神魂替妾身斩杀外来者吧。”
名为守护
冥地阴寒的空气围裹住曾是一个小队的三人,东流趴倒在地上,四肢逐渐麻木,她用仅剩的力气抬头仰望着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泉,昔日的队友一觉醒万花筒就释放出这双眼睛自带的须佐能乎。不同于东流曾在动画中见过的样子,泉的须佐能乎通体漆黑,手握一根黑色的长鞭,涌动着不详的气息。泉低着头,长发遮掩住她的表情,她的双拳紧握,无声静立着。
寂静在几人间蔓延,忽然,那根黑色的长鞭一闪,蛇一样缠住东流的脖子,鞭子渐渐缩紧,窒息感一重一重加深。
“泉”
东流喉间含糊不清地呼着泉的名字,她真的要死了,缺氧的大脑已经无法考虑出泉为什么听从伊邪那美的话,对她痛下杀手。或者,更早一些,她连泉为什么会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都还不明白。这个古老瞳术进阶的方式是失去最重要的人,泉在黄泉国中不过须臾,她与鼬都还好好活着,怎么突然觉醒了万花筒?
“外来者,妾身来解释汝的疑惑吧。汝强行扰乱伊邪那美和伊邪那岐的姻缘,让吾之神魂受这么多年相思之苦。”伊邪那美站在泉的身边,那两张脸竟有七分相似,“汝大言不惭,向伊邪那岐之神魂宣爱吾的孩子,只为追随伊邪那岐而存在。吾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比溺于三途川的亡灵更甚这一切,皆因汝起,唯有斩杀汝,这个孩子才能重拾她的使命。”
所以,泉是被她的话刺激得开眼的
可是泉不应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东流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死撑着眼皮想看清泉的表情,她不相信那个温柔得跟她名字一样的姑娘会因为这样的理由杀掉她。泉还没缓过神来,再给她点时间就会收手了。东流拼命地呼吸着空气,更多的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她不能死,不能死在泉的手上
一旁的鼬还被伊邪那美的头发绑住,不能动弹,而伊邪那美不仅禁锢住他的四肢,连他的查克拉流动都封住了,他开启不了写轮眼,墨色的眼瞳中映出泉欲勒死东流的画面。他全身的血液几乎被冻住,他曾失去过东流一次,他不能再一次眼看着东流死在他面前。鼬着急地大声喝住泉,眼神转向泉时,近乎乞求。
不要杀了东流
鼬无声地与泉对视,眼睛中溢满了心痛、担忧和低下的哀求,那是泉从未看过的表情。
我不能没有她
泉从鼬的眼睛中读出这样的信息。
勒住东流的鞭子又紧了紧,东流的眼珠渐渐向上翻。
弥漫着阴寒气息的甬道中,又加了一重死亡的味道,三人曾经亲密无间的日常正在被长鞭撕碎,空间中回荡着无力的阻止声和伊邪那美的低笑。
“很好,吾的孩子,重新夺回伊邪那岐之爱,是汝之宿命”
伊邪那美满意地的浅笑,千年来她苦苦思念她的兄长、她的丈夫,她的神魂带着她矢志不渝的爱恋,不论轮回几次都只念着伊邪那岐一人,这是宿命,是神魂存在的意义——伊邪那美欢愉地看着东流一点点被绞死,千年的孤寂都被扫尽。
伊邪那美爱着伊邪那岐,任何人不能将他们分开。
本该如此,本该如此可是
伊邪那美望着朝她席卷而来的鞭子,冷厉的声音中全是暴怒:“作为吾之神魂,汝竟敢忤逆吾的意志!”
“我的人生没有这样的宿命!只为爱情而存在什么的伊邪那美,你一个人疯就够了,别拉上我!”
泉清脆的声音响彻黄泉国,在最后的关头,她的长鞭调转方向,朝着令他们陷入险境的神明挥过去。
他们三个一直都是最好的伙伴,不是吗?
东流千辛万苦找到蛇窟救她,她怎么可以为了那点可笑的私心,为了所谓一厢情愿的爱情,将她最珍贵的伙伴杀掉?
这双由情而生的写轮眼,这双眼睛带来的力量,是否也可以替她守护好她的同伴们?
她的爱情已死,从灰烬抽生出的种子,是超过一切情爱的宝物。
名为守护的力量。
泉如此想着,浑身忽然溢满了力量,她飞速结印,一个比她平时吹出的豪火球大上三倍的火焰,朝着伊邪那美冲过去。
泉的万花筒写轮眼回应她的心意,左眼增幅身体能力,右眼能看破一切幻术。
伊邪那美捆住鼬和东流的长发被烧断,鼬终于获得自由,他从伊邪那美的石椅上跳下来,一个瞬身来到东流身边,俯身抱住已经昏迷的女孩。
“鼬,快带着东流走。”
泉往鼬的身前一站,横亘在伊邪那美和鼬之间,她警戒地注视着伊邪那美,护着身后的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