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熙,近来可还好?”
李宸渊走到李怀熙的面前,笑着同她寒暄,仿佛此刻不是在你死我活的兵变之中,而是长辈对一个小辈的和善关怀。
李怀熙也笑着看向他,“托皇叔的福,近来还算过的不错。”
李宸渊又道:“如今这幅局面,你也算是看到了,不管怎么说,这宫中上下也都是我们庆朝的子民。”
“你我之间的纷争,又何必牵扯这些无辜的人呢?”
铺天盖地的雪花险些迷了李怀熙的眼,她揉了揉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未消融的雪,笑盈盈的开口:“皇叔,对那些无辜之人大开杀戒的,不正是你吗?”
“怎么你就不能发发慈悲,把这江山大权都给舍了呢?”
“怀熙,事到临头,你还有和我商量的余地吗?”李宸渊环顾四周,“你的赤嵬军已远离宫中,你的心腹丹阳也下落不明,你又能拿什么来和我作对……”
“不如你即刻立旨,说你甘愿放弃掌权之位,准备带你阿弟远离宫中,或许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李怀熙笑出声来,“我若是放权,只怕皇叔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我和怀邶软禁起来吧,然后等到你来日登基,便要以绝后患,将我们二人处死吧?”
李宸渊面色的笑意慢慢淡下来,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怀熙,如果你执意不肯放权,那也莫要怪皇叔无情了……”
他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守卫挥挥手,轻声道:“祯平公主不幸在宫中纷斗中殒命,真是可悲可叹。”
守卫立刻抽到向前,砍刀划空,下一刻传来砍进皮肉的声音。
李宸渊垂着眼,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慢慢转过身子,却没有看到预想中李怀熙躺在地上的尸首,而是看到了方才的守卫已经尸首分离的倒在地上……
他有瞬间错愕,下一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格外嚣张的大笑道:“怎么样,意不意外啊?”
女子笑得张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模样,漆黑长发尽数束起,唯有束发的红绸在雪色中越发灼人。
“丹阳……”李宸渊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你竟然回来了?”
丹阳背着手转了个圈儿,很是欠揍的开口回道:“呀……可是我一直都没走啊!”
李宸渊冷笑道:“就算你没走又如何,哪怕你武力高强,可你也只有区区一个人,又如何能敌得了我手下之兵?”
“是吗?”丹阳蓦地甩鞭,在空中划出一声巨响,搅得雪花骤然翻飞,在她身边萦绕,她高喝一声:“赤嵬军何在?!”
话音落下,宫中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些洒扫的小太监还有一些守卫纷纷跃出来,齐齐拿出兵器,列阵向前。
起初听到赤嵬军的名号时,李宸渊还有所顾忌,但是他环顾四周,简单看了一下人数,又忍不住笑道:“只有这么些人吗?”
“怀熙,是你太过高看自己,还是太过小瞧了我?”
李怀熙莞尔一笑,“皇叔,赤嵬军人人都可以一敌百,他们的勇猛之姿,你就是没见过,也该听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