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顿时鸦雀无声,门口宾客面上的笑意不约而同僵住,靠近府门旁的下人们纷纷向后退,让出一条小道来。
李怀熙就在众人簇拥下,慢悠悠地走向府门处,同时抬手,面色和善道:“今日是柳掌院寿辰,诸位不必多礼了。”
话音落下,已经得了消息的柳江甫匆匆赶来,不情不愿得朝她行礼道:“殿下,还请恕下官有失远迎。”
柳江甫此人虽到中年,但并无旁人那般肚大腰圆,反倒身姿清瘦,浑身带着多年浸润而来的书卷气。
只是他看向李怀熙时眉头紧蹙,神情紧绷着,似是极为不满。
李怀熙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随意摆手道:“柳掌院多礼了。”她扭头看向秋白,笑道:“还不快把本宫的贺礼送上来,也好给柳掌院的寿辰添添喜气。”
秋白即刻捧上一方木匣子,恭恭敬敬地送到柳江甫的面前。
柳江甫瞥了一眼,并未接过去,木着声音回道:“殿下之礼贵重,恕下官不能收。”
李怀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柳大人你究竟是不敢收,还是不屑收本宫的东西呢?”
柳江甫板着脸不说话,忍不住想起朝堂上,这位小殿下的嚣张行事。
她区区一个女子,竟也想图谋天子位,简直是异想天开。
李怀熙知道此人的迂腐毛病又开始作祟,索性径直往府里走,“本宫给你的东西,无论是赏还是罚,你只管受着便是。“
柳江甫勉强应了一声,示意下人接过东西,随后跟着李怀熙走进府里。
“本宫知道你不喜我,所以也就不同你拐弯抹角了。”她走在柳江甫前方,懒洋洋道:“我来,是有些事找你家姑娘的。”
柳江甫沉默片刻,“你找阿誉?”他的声音有些不自在:“我家小女身体近来不适,已经歇下了,恐怕今日是不能面见殿下了。”
“是吗?”李怀熙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亦不再强求,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待到了宴会厅内,王夫人已经在门前侯着,在看见李怀熙的那一刻,突然眼睛一红,又貌似无事的低下头去。
柳江甫没有察觉她的反常,只是一直盯着李怀熙,虽对她但不满,但碍于她的身份,仍是将她引入上座。
堂下众人面色惶惶,李怀熙摆手:“诸位爱卿不必拘谨,本宫稍作片刻便走,你们自便。”
随后乐弦声响,四周宾客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李怀熙抬起酒杯,慢慢饮下一口酒,随后微微侧身,看向一旁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