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煜一时间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他用手指轻扣桌子,示意李怀熙继续说下去。
李怀熙斟了一杯酒,伸手推到他的面前,而后眉飞色舞的继续开口:“不过嘛,虽然我皇叔行事极其谨慎,但按照如今的局面来看,也并不是全无计策。”
她朝着燕煜竖起两根手指,“想让他自乱阵脚,只需要两件事。”
“一是让他能感觉到危机,二呢,就是让他能感觉到有可乘之机……”李怀熙朝他招下手,压低声音道:“所以,你不仅可以告诉他我是你的恩人,还可以同他说,我们还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小情人。”
燕煜刚刚抿到嘴里的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喉,就险些喷了出来,他勉强咽下酒,咳了半天,才指着李怀熙颤颤巍巍的开口:“小殿下啊,你给我说说,你出的这个主意,和你方才说的那两条究竟有什么关系?”
李怀熙抬眼瞪他一眼,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燕煜无奈笑了一下,俯身凑过去,“洗耳恭听。”
之后数日,李宸渊都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不管是李怀熙救出了傅江流,还是凌墨之死,似乎都与他毫无关系……
李怀熙将这些事情暂且搁置在脑后,她照常去寻傅江流,还未走进门前,便碰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徐佲。
“傅江流今日情况如何?”李怀熙问道。
徐佲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上透露出几分紧张,“回殿下,老实说,傅小大人的状况时好时坏,这金石散是伤身的猛药,他服用了太多,早已成瘾,一时片刻不是那么容易戒掉的。”
话音落下,李怀熙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杯盏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傅江流压抑的呻吟声。
她示意徐佲退下,自己则推门走进房间内,地面上一片狼藉,瓷杯碎片遍地都是。
傅江流不知道何时从床上跌下来,正垂着头坐在地上,李怀熙上前,轻声唤他的名字:“傅江流,你怎么样了。”
傅江流垂在地上的手慢慢动了一下,然后仰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李怀熙,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勾着面前摇曳的裙摆,“殿下,我撑不过去的。”
他笑起来,但双眼里都是祈求,“给我一个痛快吧……”
李怀熙蹲在他的面前,“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傅江流眼底陡然浮现出血色,他死死抓着李怀熙的裙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殿下,那你告诉我,事到如今,我还一个废人还能做些什么?!”
李怀熙轻叹,“谁说你是废人了,你知道李宸渊那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能否扳倒他,你可是最关键的人物……”她伸出手,温柔的抚着他的头,像哄着一个孩子似的开口:“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活着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
傅江流却不敢看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忽然间就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哑着声祈求道:“殿下,求你了,给我金石散!没有它我根本活不下去的,求你了!”
他情绪失控的抓着李怀熙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开口:“你想让我活下去对吗,把金石散给我,我就能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