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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揽月殿时,秋白已在殿门处等候多时。
“殿下,今日朝堂之上可还算顺利?”秋白迎上来。
“尚可。”李怀熙捏了捏眉心。
秋白见她神色不悦,即刻跟上前温声道:“殿下可是乏了,小厨房里温了冰糖仙米羹,不妨给殿下端上来尝尝?”
李怀熙点头,一言不发的朝着卧寝走去。
她伸手屏退众人,整个人扑进床榻之上,不多时,便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梦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受到面庞上传来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恍惚间她还以为身在梦中,然而这呼吸似乎离她越来越近,让她觉得越发不对劲。
李怀熙双眼紧闭没有睁开,放在枕边的手在被子掩盖下,慢慢向上摸索,很快碰到了枕头下方用来防身的匕首。
碰到冰冷匕首的那一刻,她毫不迟疑地攥紧刀把,猛地坐起身子,手中带着狠劲狠狠刺向面前之人。
下一刻手腕被人攥住,同时想起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殿下,是我。”
李怀熙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待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时,喃喃道:“萧泽?”
面前的少年比起离开时显得越发成熟,边疆的风沙让他的肌肤不再白嫩,军营里的操练也让他多了些不容人小觑的压迫感。
李怀熙呆呆地看着他,忽的伸手掐住了他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我果真还是在做梦。”
萧泽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脸,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不是梦,这是真的。”
李怀熙这才把手从他脸上拿下来,诧异道:“边疆之地离此地路途遥远,你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萧泽沉默着不说话,眸中映出李怀熙的身影,将原本的杀伐戾气融化为一腔春水,许久后他才轻声道:“因为……很想见你。”
李怀熙没有听清他的话,又探着身子凑近他,好奇问道:“你说什么?”
萧泽敛下眸子,“没什么。”他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略显着急的开口:“我听说你去了南浔,又遭受不知来历的黑衣人刺杀,你可有大碍?有没有伤到根骨?”
李怀熙张开双臂,“你瞧,我好好的就在这儿,什么毛病都没有。”她顿了一下,忽的挑眉问道:“你莫非就是因为这个,这才千里迢迢的赶回来?”
萧泽又是沉默一阵,只是目光仍旧落在她的身上,连一刻也不曾挪开。
“罢了。”李怀熙不再追问,想起自己曾在信中瞧见的内容,又道:“听说你宰了一个百夫长的脑袋,可有人为难你?”
萧泽摇头,“并没有人为难我,何况我已经顶了他的位置,如今也算是得了一些人的拥护。”
“说起来我近日与若羌一族苦战,近来他们安分不少,我这才能有机会回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