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无人的秋千轻轻晃起来,李宸渊忽的就想起幼时,他也曾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李宸贺坐在秋千上,身后是满脸含着笑意的母后。
他低头一声,正欲收回目光,却看见有人坐在了秋千上。
满园红枫灼灼,却远不及秋千上女子的裙摆之艳,而她的五官长相,都和他的兄长李宸贺有几分相似。
“怀熙……”李宸渊看向他,下一刻目光却停下,落在她身后的那个人。
那人正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片红枫,而后抬眼,目光阴冷的看向李宸渊,两人对视个正着。
“怎么可能……”李宸渊忽的踉跄着后退一步,他死死瞪着眼,看着面容平静的傅江流。
这怎么可能,他中了金石散,又怎么可能没事人一般的站在这里。
难道说,金石散真的有解法?
李怀熙遥遥看向李晨源,见他一副跟见了鬼似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嘴角冷笑。
两人对视片刻,没有一人先开口,李怀熙最先起身,和傅江流并肩离开,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李宸渊的身影,她才看向傅江流,飞快道:“还能撑得住吗?”
傅江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还能撑得住……”
李怀熙仰头看他,极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勃勃的野心,她轻声道:“今日李宸渊刚被我皇祖母敲打过,转而又见了安然无恙的你,不管他信还是不信,必定都能乱了他的心……”
“傅江流,你只管安心养病,旁的什么都不必插手,来日我定要让他在你面前认罪。”
傅江流垂在身侧的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知道是金石散和番木鳖的毒性在他的体内作祟,但看见李怀熙担忧的面庞,他强忍着,慢慢颔首道:“好……都依你。”
眼瞧着新岁即将到了,宫中上下却远不如以往那般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众多宫婢和太监们办差事的时候,人人都是如履薄冰,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因为满宫上上下下人人都瞧出来,长公主和宸王殿下已经是势如水火,不对付到极点了。
早朝之上,两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似乎都将对方当做“眼中钉”一般。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可如今两方纷争,各不相让,怕是要搅得庆朝变天了……
李怀熙向来畏寒,这日缩在揽月殿里,正裹着毯子看着几张信笺。
一封笔迹潦草,是出自萧泽之手,另一封笔迹潇洒随意,则是来自若羌三皇子。
她看完两封信,随后干脆的撕成碎片,而后纷纷扬扬的尽数丢进了火炉里。
她想了想,抬头看向秋白:“可知道……沈大人最近的状况如何?”
秋白思索片刻,“前些日子倒是听说了,说小沈大人一直缠绵病榻,即便有人拜访,也都被他的父亲回绝掉,所以他到底如何,并没有一个人亲眼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