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渊听到这番话,慢慢踱步到窗前,似是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枉费我苦心培养他多年,将他一手捧上了状元郎的位置,没想到也是个不中用的。”
凌墨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他虽然去了安陵,可您让他办的事非但没有办成,反而回来就对您起了杀意,这样的蠢货,您还留他的命做什么。”
“他还年轻,做些错事没什么,瞧着时辰,咱们的小殿下也快过来了,先给他半幅金石散吧,也好让他打起精神,可以好好看一看故人。”
凌墨领命离开,李宸渊则在一张太师椅上悠悠坐下,随手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等到茶杯见底,门口便有人来报:
“王爷!王爷!不好了!祯平公主带着大批赤巍军,已经将咱们王府团团围住了!”
李宸渊不以为然,“慌什么,还不快把小殿下请进来?”
李怀熙走进来的时候,李宸渊正在给自己添茶,见她走进来,扬手笑着张罗道:“怀熙,今年新送来的龙凤团茶,快过来品一品。”
李怀熙的目光落在冒着香气的茶杯上,淡淡道:“龙凤团茶可是每年的贡茶,可怎么我这揽月殿内还没见到一两茶,皇叔这里便已经喝上了?”
李宸渊并不接她的话,只是随手将酒杯搁回到桌上,他起身走到李怀熙面前,笑道:“怀熙今日这么大的阵仗,是所为何事呢?”
李怀熙开门见山,直言道:“沈景洲被关进大狱,是你授意的是吗?”
“怀熙你和沈景洲一道消失了这么久,如今他一个人孤身回来,又岂能不让我多心?”李宸渊顿了一下,故作担心道:“扣下沈大人,也无非是担心你的去向,想问问你近来状况罢了。”
“我听说梨园里还缺了个戏子,今日一看,觉得皇叔这番装模作样的表演,去那儿再合适不过了。”
李怀熙的话略有嘲讽,饶是李宸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刻面上也实在算不得好看。
他随手搁下杯盏,和善的面庞褪下,甩袖淡淡道:“怀熙,怎么对皇叔这般说话?”
李怀熙看向他,再度开口:“沈景洲的事,我暂且搁在一旁,我今日来寻你,是要问傅江流人在何处?”
“傅小大人?”李宸渊听见傅江流的名字,又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怀熙怎么就知道,傅大人一定就在本王的府上?”
“皇叔,我不知道傅江流回来后都跟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对他用了什么手段,但今天这个人,我一定要带走。
李宸渊望向她,嘴角的浮起一抹笑意,“怀熙,不是我不肯让你带走傅江流,只怕是他不愿意离开吧……”
不等李怀熙开口,他便朝着身后随意挥下手,“凌墨,去把傅小大人请出来吧。”
凌墨疾步走进内院,停在一间房外,将门上几道重锁打开,见那人依旧躺在干草堆里,只是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他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那人的脊背,笑道:“怎么,难不成这么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