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李怀熙袖子时小心翼翼,满脸乖顺,不复方才战场上的杀伐戾气,他指着自己肩膀的伤口,轻声问道:“很疼的,所以你也会给我包扎的,对吗?”
他的目光里除了汹涌弥漫的醉意,还有少年竭力掩藏的心事,李怀熙有一瞬间愣怔,她将自己的袖子从他手中抽回来,放缓语气,“你喝醉了,我们先回军营好不好?”
次日一早,李怀熙走进萧泽的营帐内,正好看见军医在给他换药。
见李怀熙走进来,他忙不迭坐起来,忽的就露出了一丝可怜和隐隐的期待。
李怀熙无奈笑了一下,她走上前,从军医手中接过布条,“你下去吧,剩下的药我帮他换。”
她俯身,仔细帮他包扎着肩膀上的伤口,动作很是轻柔。
片刻后,李怀熙忽然问道:“那周旭,连我一箭都躲不了,又怎会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她虽这样问着,但手中动作不停,俯身时,发梢微微扫过萧泽的胸膛
萧泽的手忽的攥起,他低头,盯着李怀熙微晃的鹅黄色衣裙,低声道:“许是昨夜饮酒过多,一时不察,这才让周旭出手伤到。”
“为何要饮这么多酒?”李怀熙将绷带系好,忍不住好奇问道。
萧泽看她,忽的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认真道:“因为我有所求,却求不得,所以我才会……”
下一刻有人从营帐外闯进来,“将军,庆安城的消息来了。”
李怀熙蓦地将袖子从萧泽手中扯回来,回头看见吕天流站在几步远的位置,面上呆滞,似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泽手中顿时空落落的,他碾了碾两根手指,抬眼看向吕天流,冷笑道:“你可来得真是时候……”
吕天流陪笑两声,“那,那小的先退下去……”
“且慢。”李怀熙好奇的喊住他,然后看向萧泽温声道:“既然庆安城的消息来了,那便看一看吧,若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你也好早做准备。”
萧泽点头,朝着吕天流伸手,吕天流连忙快步上前,将一张折成方方正正的信笺递到他的掌心中。
“怎样,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李怀熙好奇地探过头,却见萧泽一目十行地扫过信笺,又飞快将信笺攥成一团,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朝中一切太平,庆安城也并无大事发生,殿下尽管放心。”萧泽敛下眸子,轻声回道。
李怀熙看着他攥起的手,慢慢道:“朝中上下无事便好……”
萧泽忽的开口,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他随手将桌上的一个玉瓶拿起,“昨日我的手下不懂规矩,不小心伤了沈大人,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可以赠给沈大人……”
“也好,那我帮你带给他。”李怀熙伸手正欲接过来,却见萧泽转过手腕,避开李怀熙伸出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