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熙听到刘隋志戏谑的话,目光陡然一沉,同时身后响起沈景洲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他从李怀熙身后走出来,朝着刘隋志拱手揖礼道:“将军所言甚是,下官的确曾任公主少师。”
“哦?”刘隋志笑得一双眼睛眯起来,故意当着众人面揶揄道:“传闻长公主性情古怪,贪恋沈大人美色,故而强逼你做她的少师,不知可有此事啊?”
李怀熙眉头跳了一下,忽然很想甩给刘隋志一个又脆又响的巴掌。
沈景洲倒是面色如常,声如涓涓细水,轻声开口:“长公主心怀天下,一心向学,能做她的少师,倒是一桩幸事。”
“而方才赵将军所言,皆是些毫无根据的流言罢了,还请将军日后慎言才是。”沈景洲语气微凉,倒不复方才温润。
“是,是,我晓得的,有些话可不是能在外人面前说出来的。”刘隋志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眼睛贼溜溜地转了一圈,才重新扯回到正题上,“话说沈大人怎会来此,又和这两位女子有何关系?”
“我本奉命前往安陵,探查翰林院柳大人被害一事,只是途中多有阻碍,不得已写信求助萧将军……”沈景洲神色如常地编着谎话,又看向一旁的李怀熙,“至于这二位姑娘,身世凄苦,又涉及到此案真相,我只得带上她们一道同行。”
刘隋志对他的话毫不怀疑,反倒笑得揶揄,“沈大人果真是风流才子,便是查案,也少不得温香软玉在侧啊!”
萧泽听得烦躁,他冷冷看向刘隋志一眼,声音的戾气几乎压不住:“可都听明白了?若是听明白了就给我滚!”
刘隋志嘿嘿笑了两声,忽的朝着沈景洲伸出手,“沈大人远道而来,小的定要帮你好好的安排住处才是。”
他向前走了两步,“沈大人,随我走吧。”
沈景洲下意识看向李怀熙,却不知萧泽何时已经凑到她的身边,嘴角挂着浅笑,正拉着她往另一侧走去。
他收回目光,朝着刘隋志颔首,而后跟着他远离人群外。
很快围观的士兵四散而去,周遭静悄悄的,两人朝着军营深处走去。
忽的刘隋志压低声音,笑嘻嘻的开口问道:“安陵和边境相隔甚远,沈大人怎么会想到写信向萧将军求助?”
沈景洲蹙眉,正思索者如何打消他的疑虑,却见他眼底泛着不入流的□□,颇有深意地朝他眨下眼。
“你们宫中那些事,我都懂得,沈大人。”
“刘将军的话,下官怎么有些听不懂?”
刘隋志哈哈大笑两声,忽的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说,这里没有别人了,沈大人你还装什么呢?”
“什么公主少师,只怕是教的都是些床帏之事吧。”刘隋志搓着手,饶有兴致的继续道:“就方才那萧泽,只怕你和他都是老熟人了吧,咱们军营中的人谁不知道,他也和长公主有点……”
他朝着沈景洲挤眉弄眼,“要么说你会给他写信求助呢,你们二人可都是长公主殿下的入幕之宾呢!”
沈景洲面色一瞬间铁青,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捏得关节咯咯作响。
刘隋志仍未察觉,反而上前故作热络道:“沈大人,你是长公主殿下身边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门路,能引荐我一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