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熙看向他的身后,正好看见神色焦躁的阿棠。
“阿棠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李怀熙勾起嘴角,朝她俏皮地挥下手。
阿棠死死盯着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她抿着唇不说话,直到唇色泛白时,才开口:“你今日既然在此,想必已得知真相了……”
“我知你身份贵重,如今又能逃出生天,定是有几分手段的,我诓骗你去崧山原是我不对,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只是……”阿棠的声音慢慢变低,“只是你到底有没有找到王乾的下落?”
“我自然……是找到了。”李怀熙静静看着她。
阿棠面上一瞬间欢喜起来,“当真?他在何处,他过得怎么样?”
李怀熙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他死了。”
“早在你设计诓我之前,他便已经死了。”
“你胡说!”阿棠忽的暴起,一把扯住她的衣襟,双目通红:“你骗我是不是,他怎么可能死,是不是你迁怒于他,所以才杀了他。”
李怀熙抬手制止一旁正欲动手的萧泽,又伸手覆住阿棠扯住她衣襟上的手,淡声道:“我又有什么好骗你的?”
她一根根搬开阿棠的手指,语气平和,“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特意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李怀熙转头看向萧泽,“把蒋琨带过来吧。”
萧泽拎着蒋琨,将他狠狠甩在地上,他蹲在蒋琨身旁,嘴角笑意冷厉,“待会儿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听懂了吗?”
蒋琨摔在地上,整个后背撞得发麻,他疼得龇牙咧嘴,睁眼却瞧见阿棠的模样。
“是你这个蠢货啊。”蒋琨虽然手脚被捆,却笑得狂妄,“哟哟,可是在担心王乾小子?那小子是个蠢的,被你迷的晕头转向的,这才什么话都同你说,却不知祸从口出啊!”
阿棠猛地扑向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乾他从未和我说过你们崧山内的事情,他只是教了我一首歌罢了!”
“蠢货就是蠢货!一首‘无衣’军歌,足够要了他的性命了!”蒋琨嗤笑一声。
“不可能,他绝不可能死的!你说!他如今在哪儿?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阿棠吼道。
“还能在哪,自然是去见阎王了!”蒋琨冷笑道:“早在你来军营寻他之前,他就死了!”
阿棠的呼吸急促,她咬牙道:“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
“你既然不信,那我便好心知会你一声,那王乾死的时候,尚还无人收尸,不知扔在这山上哪个角落里,你若是去得及时,说不定还能从蛇鼠蚁虫口中,抢下他的一副尸骸——”
他话未说完,阿棠忽的目露凶光,蓦地拔出匕首,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手起刀落,狠狠捅进蒋琨的胸膛之里。
匕首落下,鲜血四溅,染得阿棠半边脸颊通红。
蒋琨圆睁着眼睛,脑袋向旁一歪,彻底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