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熙挥手:“无事便退朝吧。”
朝臣四散,李宸渊似是不愿多呆,大步向前走,李怀熙忽然叫住他,“皇叔。”
李宸渊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李怀熙勾起嘴角,目光如炬,别有发番深意地盯着他,“陛下无故处死的陈埠陈大人,是皇叔手下的人吧……”
李宸渊同样笑着回望他,“怀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完,不待李怀熙开口,便已经大步朝着殿门处走去。
李怀熙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笑意散去,目光晦暗难明,这时身边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同时听到一个略显熟悉的沧桑男声:“景洲,你随我来。”
沈景洲压下咳嗽声,恭敬开口:“学生晓得。”
李怀熙看着沈景洲略显虚弱的走上前,跟着蒲文元一道走出去。
即将踏出殿门时,沈景洲忽的回头,与她瞧了个正着,见李怀熙怔怔看着自己,沈景洲勾起嘴角,笑意清浅,目光里满是安慰。
沈景洲刚踏出殿门,傅江流便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口,他凑到李怀熙身边,没来由得开心起来:“殿下,我今日表现,可还能入得了你的眼?”
李怀熙等到所有人离开,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才回身将他上下打量个遍,淡淡道:“尚可。”
傅江流察觉出她的意兴阑珊,面上笑意顷刻间不复存在,他歪着身子,散漫道:“殿下,你这是……不满意臣了?”
“傅江流……”李怀熙缓缓念出他的名字,“你真的是傅江流吗?”
傅江流狐疑地看她一眼,狭长的狐貍眼微微眯起,“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不是傅江流,又该是何人?”
“没什么……”李怀熙莞尔,慢慢道:“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还望傅大人能为解惑。”
“殿下但说无妨。”傅江流眉梢微挑,似是认真在听她的话。
李怀熙眨下眼,负手在傅江流面前慢慢踱步,斟酌片刻后,忽的在他面前站定,一双美眸艳色动人,无比认真地看向他:
“说起来,沈大人于我有师生之谊,曾悉心教导我数日,因而一心引我向善。”
“他那样的人,识人断事都有自己的道理,可以说,自我选他做了少师的那一日,他便肩负了对我的责任。”
傅江流面露不悦,偏过头懒懒道:“殿下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李怀熙低笑两声,“急什么,你且听我说完才是。”
她望向殿门处,继续道:“想必你从前也听闻过,我曾闯入轩王府后院,救下了一个小奴隶,可说正是这份救命之恩,他才对我忠心耿耿,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