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传出去,于殿下的名声无益——”
“沈大人。”李怀熙骤然出声打断他,她慢慢靠近沈景洲,勾着嘴角打趣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清亮:”早在我被黑衣人所伤,宋敏姑娘为我脱衣治伤的时候,你不就已经看了我的身子?“
沈景洲闻言,冷不丁回想起那日的景象,他虚弱苍白的面上倏地泛红,瞬间蔓延至耳根处。
李怀熙未曾察觉,仍自顾自地开口,做出一个拥抱的手势,“你那日就在我身后,就这样抱着——”
下一刻,沈景洲倾身而来,修长的手挡在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向来清寒淡漠的眸子里藏着些许无措和羞恼:“殿下慎言,那日实在是事发突然……”
李怀熙眨下眼,又垂下眼看着他白皙的手指,能闻到他身上淡雅的檀香。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景洲的手掌心,下一刻他便匆匆收回手,无奈地轻叹一声:“罢了。”
他微微向后仰,抬手间松开衣襟,宽大衣衫立刻松垮地垂下去,露出纹理分明的劲瘦身躯,他偏头看向一侧,“有劳殿下了……”
李怀熙抿着唇,伸手将他身上渗血的细布取下来,又再一次被他身上的伤口骇到。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敷在他的伤口处,隐约可听到沈景洲闷哼一声,不自觉的又放缓了动作。
除了这道砍伤,还有大大小小的烧伤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疼吗?”李怀熙站起身,从旁边取过干净的细布,低头仔细地为他包扎。
沈景洲能感受到李怀熙温热的指尖划过他的肌肤,如瀑长发时不时地落在他的肩头上。
他微微闭上眼,喉结微动,轻声道:“尚且还能忍。”
片刻后,李怀熙在他身后系好结,重新站稳身子:“好了。”
沈景洲不自在地合拢衣襟,下一刻听到李怀熙闷闷不乐的声音:“沈大人,若有下次,别再因我而受伤了……”
他顿了一下,轻声道:“好。”
*
马车一路颠簸,直至日暮时分,才终于到达皇宫内,李怀熙起身下马车,临行时看向丹阳吩咐道:“仔细护着沈大人回府。”
话音落下,她便大步朝着宫内走去。
沿途宫婢和太监俱是惶惶,纷纷躬身行礼,李怀熙冷着脸一言不发,又忽的折返回来,盯着一个小太监问道:“李怀邶如今在哪儿?”
小太监紧张地冷汗直流,飞快应道:“陛下,陛下如今正在揽月殿……”
见李怀熙疾步离开,小太监仍是心头难安,自打小陛下登基,祯平公主便
对再未直呼过他的姓名,今日如此,想必是动了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