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交头接耳,不约而同地围上前去。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看错吧,躺在地上的那人是……百夫长?”
“孙涿那副样子,怎么瞧着像是已经死了……“
萧泽并没有掩饰帐篷内的状况,反而主动撩起帘子让众人看得清楚。
他指着孙涿的尸首,扬声道:“孙涿此人,对长公主出言不逊,而我斩杀骑兵首领,他却是百般不满,依我之见,恐怕他早就有了通敌叛国的心思!”
“孙涿一向作恶多端,可惜无人能奈何他,今日我动手诛杀他,倘若日后有人追责,我一力承担!”
吕天流长舒一口气,这孙涿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自是没有通敌叛国的胆量,但萧泽能将这个罪名推在他的身上,便由不得旁人不信。
何况萧泽背后之人是长公主,不过是杀了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而已,必定能大事化了。
萧泽已经抬起手,高高举起手中令牌:“今日孙涿身死,而若羌一族却仍不安分,诸位既已从军,自是抱着安邦定国之壮志,不如随我一道,斩杀乱兵,护我庆朝!”
众人闻言,都纷纷交换起视线。
萧泽此人自打入兵营之时,便沉默寡言,一向话少,又因为是长公主引荐过来的人,大家心中多少都存了些瞧不起的心思。
然而这一阵的相处下来,众人才晓得,这个萧泽既有胆识,又有谋略,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成为响当当的大人物。
而孙涿此人胆小怕事,日日压在他们头上,连行兵之时都不许他们畅快还击,已经让他们倍感憋屈……
见众人心中已有动摇,吕天流适时跳出来大喊一声:“我愿追随萧大哥,将犯我边境者,一一诛杀!”
见有人率先表态,其余人也不再犹豫,纷纷喊道:“斩杀乱兵,护我庆朝。”
萧泽闻言笑起来,原本冷冽的模样多了几分肆意,像是一把尘封许久的宝剑出鞘,终于展露出自己应有的锋芒。
他低下头,从怀中摸出一个鎏金嵌珠耳坠,痴迷缱绻地仔细抚摸着,喃喃道:“殿下,一定要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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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路上,李怀熙有些不安,担忧起宫中的李怀邶,这时丹阳走到她的马车旁,随手丢给她一张信封,压低声音道:“萧泽的近况都在信中了。”
李怀熙这才打起精神,低头认真地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扫过上方的内容。
她看到最后,忽的笑起来:“将那百夫长割喉毙命,也亏他能想的出来。”
“不止呢。”丹阳懒洋洋地开口:“听说萧家小子现在正带人四处追杀若羌一族流窜作乱的骑兵,如此声势浩大,也不怕最后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