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二伯,仇怨不是记在脸上的,而是记在心里,我们必须比东院有出息,才能直起腰说话,现在那潮湿拥挤的老房子的确该拆了。”
顾沐云没有继续说下去,西院的房子早已经送给二堂哥,跟自已无关,大伯他们可以作主。
突然陌生的亲戚
顾檀亦开出的条件里不只是给各房分房契,还答应把顾廷柏夫妻记录入族谱。
当然,这需要在顾砚山当族长后,顾沐云亲自去祠堂请告才行。
顾大伯道:“四丫头,长水想去县城里……”
也不知道大孙子怎么就想去县城了,还说一辈子在关口镇没出息,只能被人欺负。
大房那边的人虽然在县里,顾大伯不敢相信会帮西院,他正发愁时,还是白文盛说人就该出门走走,到时候找李二公子在县城给长水谋一个活计。
李二公子跟白文盛两人脾气秉性相似,还是有点情义在。
这几天除去跟鹤庆楼谈赔偿,白文盛都在李家私塾待着,没有去西院吃住。
顾大伯从来没有想过,很“守规矩”的女婿会说这样的话。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自从三弟离开关口镇之后,这还是女婿第一次主动对顾家表示关心。
这么多年来,两亲家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
虽然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但却总是有着一层隔阂,让他们无法真正亲近起来。
好在女儿每年回来该带的礼节没有缺少过,顾家也只当白女婿是守规矩的人,不掺和别人家事。
只有这次自已到白家去,说三弟夫妻去世,四丫头回来开起医馆能挣钱,要买山地。
白里正很是意外,反复问了好些事,说他保证能找到旺家旺人的好阴地。
再听到金水被害,白女婿立即就跟着来主持公道。
如今,听到女婿还要帮忙的话,顾大伯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也想不明白:真是太难得了,为什么白文盛以前不这样做?
顾沐云对顾长水要去县城表示支持,她虽然不对人家的生活指指点点,但既然大伯到自已跟前来说,也是有缘由的。
之前家里一直都想过年后就让长水跟着自已学医,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我觉得这是个好事。”顾沐云笑道:“能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家里总要有人能撑场子。”
她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知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只要能提升自已,哪怕跟着仇人学习都行。
西院的人不少,可之前金水受伤,连一个真正能拿主意的都没有。
更别说若不是自已在杏林堂救活金水,撵走两个胳膊外撇的族老,顾砚山愿意带着尸体去县衙,白家父子赶来据理力争,恐怕西院连赔偿金也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