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云几人是直接从金针堂跑过来的,虽然探病商议耽搁了几分钟时间,到现在开始扎针也还不到半个时辰。
花堂嫂扶着哭成泪人的婆婆,三堂嫂搀着听闻消息后脚手发软的二嫂,跌跌撞撞进了杏林堂。
一见到等在门口的顾二石兄弟俩,两边就七嘴八舌的问:“金水呢?现在人醒了没有?顾长水和他三叔怎么不在?谁这样干的?”
顾二石此时心乱如麻,再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都不知道先回哪一句。
还是顾一石道:“人是小方子,长水和三弟已经跟着酒楼去找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回来。
四妹还在给金水扎针,等扎完就可以喝药。”
他没有提生死契,家里人已经乱了,还是等四妹出来再说。
一大家子哭哭喊喊拥向凉室,又被水萍水荷拦住。
这两个小姑娘到杏林堂后被抓去洗衣服,自是洗顾金水脱下来的。
此时才把衣服洗好,就看见家里人来了,赶紧过去让奶奶婶子们别哭。
“奶,二婶,这里是医馆,你们别吵着旁人,小姑在给二哥治疗。”水萍在医馆待几个月,这点规矩还是懂得。
几个女人赶紧收声,花堂嫂问自已女儿:“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样了,你倒是说几句啊!你小姑说事怎样了?”
顾二伯回西院就只说了金水出事,四妹子已经赶过来了。
要问治疗,这里说起来就话长,于是水萍带着几人到僻静处慢慢解释。
再说顾砚山站在医馆门口,没有去酒楼找人,反而挨个跟周围的熟人打听:“你们谁知道那小方子跑什么地方去了?只要抓到人,我顾家有礼相送!”
“跑,想跑没门,敢欺到我顾家人头上,我顾家且能饶他。”顾砚山气势汹汹的吼着。
有人跟他认识,打趣道:“顾砚山,你顾家族长都不搭理这事,你一个东院小辈,怎么也替西院说话了?”
篱笆不牢有狗钻,家宅不和外人欺。
顾家东院一直瞧不起西院,就连码头上的人也能对西院的人踩上一脚,几个月前码头扛货的事还打过架呢。
这次金水出事,顾家族老没一个来,反而是这个跟西院结怨最深的顾砚山。
嘴巴里说是撑腰,肯定又要借机讥讽嘲笑一番。
顾砚山脸色一肃:“关口镇只有一个顾家,分着东院西院也是一家人。
至于是我来帮忙,那是因为三老太爷老了,走路不方便,五老太爷有事走不开,我这个长房嫡孙自然该出头来顶事,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哄笑:“是呢,顾家的长房嫡孙是该出头。”
这些闲人自然知道这一个多月,东院两房各自告状,就为族长一位争着。
现在西院出事,还是长房来出头,大气!
拢络到人气,显示出自已对族人的仁爱之心,顾砚山知道还需要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抢在三老太爷他们到来之前,帮西院抓住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