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今天一定要把西院给砸了!”米氏气势汹汹的喊着,自已这边有三人,怎么都能对付西院的两个。
眼看花堂嫂和舒氏挡不住门,平时一遇事就蹲在茅厕拉屎不出来的二堂嫂,此时突然来了。
她闷声不响,提着一桶带着酸气的泔水走到大门边,连招呼都不打就横泼过来。
这下好了,花堂嫂和舒氏站着门里还好,只溅了一些在身上,对面米氏和两个婆子迎脸一泼,顿时瓜皮菜叶,叮当咣啷挂了一头一脸。
米氏踉跄后退几步,拔开挂在脸上的烂菜叶,抹去嘴边黏着的半边虾皮,浑身哆嗦道:“敢泼我,你们、你们是不想活了!”
沉默寡言的二堂嫂吐出一字:“滚!”
花堂嫂抖着自已湿哒哒的衣襟抱怨:“我说弟妹,你要泼人好歹喊一声吧!瞧把我这件衣服给弄得……”
舒氏个矮,那泔水是从她肩上过去的,溅出来的水不可避免的给她洗了脸,此时捏着鼻子哇哇干呕:“二嫂,你们这是存了多久的泔水,怎么都黏糊糊的!”
她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呕起来,跟着米氏过来的两个婆子拉着人就走:“米少奶奶我们快回去,有事找老太爷来说。”
米氏此时满脸都是泔水,就连张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被婆子一拉走了,只是临走时看向西院三妯娌的目光恨不得把人生吞下去。
此时西院站着其他人,都是河西这边另外几房人,虽然同为西院,却是各院分开的。
而且从顾廷柏跟东院大房闹翻之后,河西这边几房就默契跟西院这边断了关系,屋檐相连却二十年没来往。
有人看到米氏被泼了泔水忙不迭的躲开,也有人上前来帮着说话,对着花堂嫂三人指指点点。
此时为迎逢米氏,自然说花堂嫂三人不对。
花堂嫂还想冲出去骂上几句,被二堂嫂一把拽回来,大门合上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二堂嫂提着泔水桶:“要送信。”
花堂嫂一下就反应过来:“对,我这就去金针堂告诉小姑子。”
跟这个妯娌相处十几年,知道老二媳妇话少想得多,还不喜欢管闲事。
现在是要自已给顾沐云送信去,免得被人打上门去还不知道。
花堂嫂赶紧回房换下满是泔水的衣服,也不搭理那几个同族人,径直就往金针堂去。
米氏没想到自已到西院没讨到好,只讨到一桶泔水,一边走一边呕的回家,可才到东院夹道就被人拦住。
顾砚山站得五步开外,吸吸鼻子疑惑道:“弟妹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满身酸味。”
米氏使劲用帕子擦脸,她本来打算悄悄回房,可被大房的人撞到,也不得不停下。
跟她一道出来的婆子开口:“我家少奶奶是去西院找猫。”
“找猫?”顾砚山眼睛不停往这湿淋了的三人身上瞧。
米氏知道大房顾砚山跟自家不对付,没好气道:“西院在我家做丫鬟的水萍,昨天偷走我院里的猫,我刚才找去时,那几个泼妇不承认,还泼了我一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