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我出三百文的束脩,一直付到乐水十八岁。
当然这钱用来做什么是有规定的,只用于念书,不用作他事,要是挪用被我发现,立即停付。
若乐水考上童生,每月就八百文钱,继续供他念书。
如果十八岁还没能考上童生,再想继续上学,你们家自已承担,我不再付一文钱。
等考上童生后,到二十二岁没考上秀才,停止支付。既然上学花了钱,以后乐水成家我就不再给钱了。
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我说出的话就算数!”
顾沐云算过,三百文钱不多不少,刚刚够孩子念书交束脩和买笔墨,二伯家里只需要负担衣食住行。
每月三百文,一年就是三两多银子,十二年不到四十两。
以现在自已每月十五两收入来看,供养得起,就当又按揭一套房子。
用几年时间还清人情债,也给西院一个未来可期。
西院的孩子里从顾长水开始,几个男孩都没有念什么书,再进学堂已经没有机会。
而乐水正是读书的时候。
有这次狠打,顾沐云也看清楚三堂哥是个拎得清的,孩子还有救。
至于女孩子,没办法进族学的,更不能考科举,那就跟自已学手艺。
哪怕学不成名医,懂点治疗头疼脑热的方法也好。
顾沐云不愿意看到西院一代一代只能干苦力,虽然自已开了医馆,但以后会离开关口镇,西院的振兴还需要他们自已努力。
如果乐水不念书不教导,西院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自已资助乐水念书,既是报答二伯对顾廷柏的抚养之恩,也报答二伯对医馆的支持,对自已的爱护。
听到顾沐云愿意承担乐水每月三百文的束脩,满屋的人顿时惊了。
三堂嫂舒氏心里激动,可看看旁边脸色不好的丈夫和公爹,她不敢出声,生怕再惹得丈夫和公爹不高兴。
于是就使劲推搡着儿子,让他赶紧答应下来。
乐水捂着火辣辣的屁股,想到自已说过小姑不是亲姑姑,羞愧低头:“谢谢小姑,以后我要好好念书!”
顾大伯有些生气:“四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乐水有父母有我们,若真是读书的苗子,我们自然是大家承担。
西院之前能供养一个顾廷柏,以后就能供养一个顾乐水,他上学的费用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
大伯还是以前那个大伯,但顾沐云已经不是需要别人帮忙的顾廷柏。
“大伯,这是我的心意也是我爹的心愿,他一直心心念念要报答西院的恩情,不能让他死不瞑目。”顾沐云抬出亡人。
果然,顾大伯和顾二伯都沉默了,大伯母神情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