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榻上的人有了动静。
李睿漆黑的眸底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含笑扳过叶秋的肩膀。
叶秋就是不扭头,还伸手试着扳开他的手指,红唇半张,微弱地喘息。
“回来了,就好了,我保证,保证以后再没人伤得了你……
听话,好好上药,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不会留下疤痕,只需几日便可痊愈了,我已将她禁足的庄子上了,等你身体好了,你想怎么罚她都依你的?你觉得呢?”
她觉得呢?
她觉得很不好!
“阿园……”
李睿哑声一唤,握着的手紧了下,并没有再多加解释,只是一点点给她身上的伤处擦拭药膏。
他动作轻柔,细致,一点点的……
不知是这药膏有镇痛的功效,还是叶秋心有所思,对于痛苦都淡忘了。
“派人送我回府。”叶秋道。
李睿一惊,语气有些急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怎可回府。”
不用问,李睿也知道,叶秋指的回府,是回哪里。
叶秋道:“那你管不着,生于草芥,命大得很。”
“不行。”李睿也强硬起来,“你必须留在这里,等你身体。”
叶秋扯了扯嘴角,“大都督,你在命令我?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听你的?”
李睿怔了怔,干脆把脸埋在她肩头,薄唇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耳畔,“骂得好,看你生气还这么铿锵有力,我就放心了,
一路上我还在担心那嬷嬷说喂你吃的药不伤神智,我还不知是真是假,你这好端端的,那嬷嬷还真值得好好重赏。”
叶秋终于转头扫了他一眼,直言不讳,“我这,也叫好端端的?被你未来的王妃打得奄奄一息,就要饮恨西北了,还叫好端端的?”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叶秋越发生气,挣扎着试图翻身下榻。
他却紧紧抱着她,温柔极了。
“是……我不是人,我混蛋。”搂紧她的胳膊,又生怕弄痛,像是护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
“李睿,你真……”
“嗯,我不是个东西。”李睿顺着她的话接下。
他喉结微滚,抚过叶秋泛红的眼尾,哑声问:“你说,你要如何这事才能过去,只要你能消气,都依你的。”
李睿言词诚恳,他只想要抚平她的伤痛,对她小心赔罪。
甚至低三下四的哄她。
叶秋却只当是哄骗她,愤恨的眼里看不见他心里的情愫。
叶姝兰污蔑她,伤害她,他不是不心痛。
那日避难在南安寺,他自毁了双眼,又中了毒箭,视力模糊,人的意识也浑浊,他只应隐隐约约记得那女子身形窈窕,胆子很大,记得最真切的就是入鼻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找到叶家,见到叶姝兰时,他的眼神黯了,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总觉得叶姝兰除了身形与梦中人相似,其它的却相距甚远。
派出打探的人,收集到的证据都摆在那儿,确实是叶姝兰在那个时候去南安寺抄写经书祈福,最终李睿的理智更倾向于那是一场梦。
李睿问叶姝兰想要什么?
殷氏当场跪下来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