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一片。
什么东西都没有。
分明这才是现实,可她的心脏却还是不受控地疼了下。
大概太多相似的过往堆叠,所以才不受控地冒出些不合时宜的幻想来。
她这么安慰道,转身进门。
也就是转身这一刹那,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巷口那簇突然出现的火光上。
猩红在男人的指尖跳动。
林衔月动作一滞。
他身上穿了件黑色的冲锋衣,立正的线条衬的整个人更显凌厉,是无法打扰,不可接近的成熟气场。
林衔月盯着他。
心海汹涌,有极具破坏性的海啸扑在胸口上。
片刻,那人将烟蒂在墙上暗灭,然后抬眼,视线不偏不倚地朝她看来。
重逢之后的第三面,
傅初白终于看向她的眼睛。
有热气爬到林衔月眼眶上,她没忍住,张了张嘴:
“傅初白。”
声音轻飘飘的,伴着冬日的夜风融进暮色。
那人的视线没有半分变化,也没开口应声,
像是在等她的下一句。
叫他的名字纯粹出自本能,完全没预料到的对话自然也没有事先彩排,此时林衔月迎着他的眼睛,唯一想到的,竟是句毫无营养的对白:
“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声音传导到傅初白耳边后,男人似乎是很轻地笑了下,紧接着,低哑的声音像是从吼间挤出来:
“这么多年没见,”
“你就想问我这个?”
男人的声音挂着些嘲讽,林衔月喉头一下哽住。
她想问的事情很多,
比如他现在身体如何,比如他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比如星星是否还好,
但这些都没有意义,
因为她没有可以询问的身份,
傅初白也不会告诉她。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会儿。
片刻,傅初白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摸出一根来咬在嘴里,没点,只是虚虚地挂着,眼眉微敛,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
“有劳林小姐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