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别紧张,我这次来找你,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沐江沅说着话,还试图挤出一丝笑容来。
许久不见,沐江沅还是那个面部线条僵硬的少年模样,这一笑简直比鬼哭还恐怖。
沈瑶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那啥,你不用笑了。有事说事。”
沐江沅定定地看着沈瑶按在方向盘上的手,“可以让我上车说吗?”
“不可以。”
沈瑶拒绝得毫不含量糊,沐江沅的眼神黯了黯,“沈瑶,我想跟你一起上节目。我父亲说的那些话,我很抱歉。我想弥补过错。”
沐江沅这种人,可能是属于亏欠型人格。哪怕智商高得惊人,为人也冷情冷肺没什么同情心,但如果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哪怕是无意的,他寝食不安,都要想出办法来补偿一二。
也难怪,在爱上白言安后,会死心塌地爱到完全不给自已退路。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沐江沅意外又感激:“谢谢你。”
这半年多,他看着沈瑶一路走来,不管多么难的事情横在面前,她都能顺利解决掉。
沈瑶聪明,又沉得住气。所以这一次,他知道沈瑶肯定也能绝地反击。但他就是想帮她做点什么,这样才能让自已心安一些。
沐江沅一坐进车厢里,就有股淡淡的药草味弥漫在鼻息里,可能是因为长期吃药的缘故吧。
沈瑶想到他的精神状态不好,心里也软了两分,叹道:“你要怎么帮我?要知道,出面指控我沈家的人,有你亲生父亲的一份子。”
“我父亲,曾经生过一场重病。”沐江沅没有接沈瑶的话,反而说起另外的话题:“当时他都快病死了,可我一点伤心担忧感觉都没有。我该吃吃,该睡睡。白言安曾那样形容我,说我那时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看起来阴气森森,让她很害怕。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开始悄悄地疏远我。”
沈瑶扭头看向沐江沅,安静听他说起那段,曾让他绝望到义无返顾去跳楼自尽的往事。
“言安说我没有感情,说我不像正常的人类,说我这样的人如果长得再丑一点,可以直接称为魔鬼了。真是奇怪,她刚认识我的时候,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她说就是被我特殊的气质所吸引,所以才会拼了命地对我好。她很了解我的为人,却在爱上我之后,拼命指责我特殊的气质。”
“我父亲说我出生的时候也会笑也会哭的,所以我这种性格缺失不是天性,是后天养成的。我渐渐长大才得了这种病,可怎么治都治不好。于是我父亲疯狂责备我矫情,说我有那么优渥的家世还不知足,偏要把自已逼出精神病来,惹人厌烦……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从一个刚懂事的小男孩,熬到这把岁数的。”
眼见沐江沅刻板的声音里都带了点哭腔,沈瑶忍不住说:“你……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这次的事,我不怪你。”
沐江沅突然直勾勾地看向沈瑶:“我有个秘密,连言安都没敢说。你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