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阿娘今早怎么出奇的冷?”一大早方银楠喊陈念起床时抱怨。
陈念掀开帘子,风吹的她一身鸡皮疙瘩,别说还真挺冷,搓搓手倒水洗把脸,头脑冰的瞬间清醒,今天温度降得厉害,天灰的发亮,不是下雨征兆但也不是好天。
趁天气还没下东西大家伙匆匆塞了两个芋头踹兜里,喝几口水赶路。
今天的目标是先走过这个陡坡,这段距离太窄,若是发生昨天的事情躲都没地方躲。
走到晌午大家饥肠辘辘总算可以喘口气。
这天灰的更厉害,瑟瑟秋风刮得树枝叶子在天空翻飞,灰云渐黑,不是个好兆头,在山路上行走,他们最怕的就是雨雪天气,会让山路打滑。
天空撕开一个口子,阴影吞噬前方,卷着枝叶往他们这边而来。
“前方是下雨了吗?”
那云黑的真厉害,依稀可见什么从天空的口子扔下来。
等黑云全部笼罩着这座山,砸下来的东西在脑门上,陈念一摸冰冰凉凉的触感瞬间化成一摊冷水。
下雹子了!
这冰雹似乎在天空打了个滚,刚开始是黄豆般大小,渐渐越滚越大,鸡蛋大小。
“哎呦!”
“啊,好疼啊!”
来不及戴蓑衣雨具,大大小小的雹子从天上砸下来,哀嚎声一片,有村民脑袋被冰雹砸了大包都破皮见血。
“大家拿家里东西挡一下,坚持下前面就可以躲避了。”
陈念戴着雨笠,家中大铁锅盖在几个孩子头上,其他人拿着竹篮,溲箕盖在头上做防护,头部保护好,身上还是被这些坚固的雹子砸的生疼。
这雹子没有变小趋势,反而越下越大,真是见了鬼了。
陈家村人一边护住头一边运送自家粮食,还要时不时注意脚下,一不留神踩到这圆滚滚的雹子摔个屁股蹲。
迷山的天气像少女的心事一般难猜,心情阴晴不定。
这雹子砸人可真疼啊,陈念感觉自己肩膀都被砸青了,其他村民也是苦不堪言,这斜坡真的躲都没地方躲。
加快脚步,方银楠等人发现了一棵大树,招呼着村里人过去,雹子也会从树枝上滚下去,可起码大家能歇下喘口气。
等村里人陆续躲到树下,陈念组织大家伙搭个大棚子,这棚子是大家补丁落补丁的雨布拼接在一起,为了避免这些雨布砸穿,下头用板子遮挡,预防砸到人。
简易棚子搭好,村民们唉声叹气,哎,如果不是那群人把他们的帐篷抢走,起码他们现在可以躲在帐篷里多好,家里雨布补丁那么多,砸坏了也心疼。
老村长板着手巡视一圈,村里很多人受了伤,脑袋上包扎个包,身上青青紫紫,方儒安的药酒供不应求。
“大家真受苦了,我问你之前咱们村的那些仅剩的粮食和金土都藏好了吧。我能去看一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