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陈家村走得不是像迷山那种全新的路,相当于在前人基础上重新走一遍,难度低得多。
翌日,风依旧呼呼刮着,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前头的好几户人粮食和其他东西包扎不严实,帘子那些轻飘飘的盖在上面,导致风都把帘子吹下去,害得后面的人帮着捡帘子。
捡着捡着就有人家发生矛盾。
村里很多人扯布都是一起扯,做出来的衣服颜色也大差不差,更别提帘子那些,唯一的区别便是补丁大小和补丁位置。
村民甲跑来说她家帘子被风吹后面,后面的人家拿了她家帘子不给她,后面的村民乙被冤枉哪能干,非说这帘子是她家的,她家的帘子就是这块,双方各执一词最后闹到陈念那里。
陈念嫌烦,大手一挥,当着两家人的面,帘子从中间一分为二,这下好了,两家都不乐意,觉得对方都在占自己便宜,陈念在和稀泥。
“这帘子到底是谁家的你们心里头最清楚,这针脚,这走线,你婆娘做得出来?”
村民乙被陈念怼的脸红脖子粗,气哼哼的走了。
村民甲不乐意了:“村长,那你明知道这帘子是我家的咋还掰扯坏了?”
“是你们喊我来主持公道,我觉得我挺公平的,现如今,他也走了,这东西还是你家的,再缝吧,以后这种事别叫我,叫陈鑫去。”
村民甲:这还是那个热心肠的村长嘛。
小猴出来几天,依旧适应不了外面的温度,可怜巴巴求着要回去,云深也心疼这个小伙伴都冻小冻瘦,自己的小羊皮没舍得带送给小猴。
迷山捉到的那批羊,被陈家村村民薅了一波又一波羊毛,然后活活冻死了。
陈家村村民哭了,眼泪顺着嘴角流下来。
冬天这些羊到处找草很艰辛,长毛羊都快成无毛羊,为了它们的未来还是入腹为安。
羊本来是可以作为家庭资产,等陈家村落户,可它们显然是没那个命。
舀雪水,清洗无毛羊的肺脏,鲜血都没错过,滴滴答答滴在盆子里,等端走时,温热的羊血早就结成血冰。
陈念好久没吃鸭血猪血这些,难得有鸭血翻箱倒柜,翻出来一点红薯粉丝。
“老三,拿着这点鸭血和红薯粉,跟着你大伯做羊血粉丝。”
方银海二话不说,拿着东西一溜烟跑了。
鸭血粉丝做不来,做个羊血粉丝替代品也是不错哒。
看着不远处还在甩腚的大肥猪,早晚有一天,这些猪血她要用来做毛血旺。
羊血带膻,野姜胡椒做汤底,去除膻味,一下肚身子暖暖的,方家其他人也很喜欢这种汤汤水水的,滋润,走路感觉肺管子都是干的,阴森森的发寒。
一头羊,省着点吃可以吃好几天,羊肉汤,羊杂汤,方银海跟着学厨艺大有长进,这羊从活着到它死亡都利用的彻彻底底。
这天,陈家村走着走着发现前方淅淅沥沥的血迹,还有一些足迹。
村民们有些兴奋,在山上这好几天除了他们村里人,眼里看到的除了天就是云,难得看到活物,眼睛都要看花了,这不老天爷又要开眼送好东西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