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等待,祁宥安点了接听。
“怎么想起给我打视频了?”
汤嘉柠面上浮着笑,盯着祁宥安看了几秒。视频里的祁宥安,穿着他自己带过去的黑色缎面睡衣,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头顶昏黄的灯光撒在他的碎发上,不时有一点小水珠从发尖留下来,滴到他的锁骨上,顺流而下,趟进胸膛。
察觉到汤嘉柠的视线一路向下,祁宥安故意把衣服领口紧了紧,眼里带着点戏谑的笑,开口:“大晚上的,耍流氓是吧?”
汤嘉柠撇撇嘴,“祁宥安,你真抠门儿!”
祁宥安背倚靠在沙发上,微微怔愣了两秒,过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抠门儿是什么意思,嘴角的笑意更深,“宝贝,抠门儿,应该是个动词。”
汤嘉柠一个人在厨房,手机接视频的时候开了免提。夜晚,祁宥安带有蛊惑性的声音,说着露骨的话,她脸腾地一下蹿红。
汤嘉柠慌乱点了几下屏幕上的反转按钮,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面前装满中药的砂锅。
“说正事儿,我是来向你请教的。今天我不是去中医院复诊了吗,段盛说没什么问题,又给我开了两幅中药,但是药量比之前轻了很多……”
祁宥安靠着沙发,听女生声音静静地说,说了好多话,一直没有切入正题,即使明天要起早开会,他也并不着急。以前在书上看过,说是一个平时话少的女生,突然对你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要不就是喜欢你,要不就是想你了。
看来,这是想他了啊。看来她微信上说的不是假话。
在汤嘉柠没注意的时刻,祁宥安抿着嘴,满意地笑着。
终于,经过了一长串的前情铺垫,她进去正题,“我的问题就是,这要放多少水呢?大神,快指点指点迷津。”
祁宥安在这方面算不上什么大神,像卖油翁那样,熟能生巧罢了。前几年在国外,尤其是刚过去那年,吃的喝得住的,一切都不适应。去医院看了很多次,病却总是反复,没有彻底解决。
他打电话和段盛抱怨那边,有时候也会提到自己在那边生病了。这些话题他不会和家里说,但是愿意和自己的兄弟说。
打完电话,段盛当即跑回富春居,求着老爷子帮着开了好几袋药,给祁宥安邮过去。
在那边的七八年里,祁宥安有一半的日子都是和中药一起度过的,所以对于煎药,也算是有了点心得。
祁宥安让汤嘉柠把手机对着砂锅,一边往里头加水,一边直播给自己看,等差不多到了水位线,他就在这边喊停。
汤嘉柠第一次熬药,他不放心,怕这人熬着熬着睡过去了,就一边和她聊天,一边配着她熬药。
最后两人煲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粥,等结束之时,汤嘉柠去关火才想起,“这不是有定时功能吗?”
想起上次用定时功能的时候情景,汤嘉柠也调侃他,“祁总,看来你的脑子只有在床上才好使啊。”
祁宥安不甘示弱,接的话也露骨,“不止,在床上哪儿都好使。”
汤嘉柠:“……”
“挂了挂了,喝中药调理,需要平心静气!”
祁宥安没再和她多纠缠,毕竟自己明天还要早起参会,眼下,都快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