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蝶行功完毕悠悠醒来,耳内只听得吕立轩一句“但愿如此,”抬眼望去,只见连盛睿与那白发少年坐在一处石椅上,面带忧伤,一旁有两个少女依偎着昏迷不醒的江雨。她缓缓站起身子,但觉体内内力充盈,伤势已然大好,心中不觉欣喜,她开口说道:“小女子多谢这位少侠相救,这厢有礼了!”说着身子盈盈拜倒,向吕立轩施了一礼。
吕立轩正自沉浸迷茫之中,陡然听到一女子说话,向着叶雨蝶看过来,连盛睿听到叶雨蝶的声音,连忙站起身子,说道:“姑娘行功完毕,不知可好些了没?”
叶雨蝶荏苒一礼,面上露出红晕,说道:“多谢公子挂怀,小女子伤势已无大碍,多亏了您的这位朋友相助。”
吕立轩闻言,笑道:“姑娘太过客气,在下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也不必太在意,江湖中人,行走江湖,重的就是义,不论咱们是否相识,姑娘三人侠义之心在下佩服的紧,若非姑娘三人仗义出手,在下这几位朋友生死倒难料!”
此时,叶惜寒与叶风衣也相继行功完毕,悠悠睁开眼睛,两女见到吕立轩英俊潇洒的模样,心中不觉一荡,吕立轩见她们二人醒来,说道:“两位姑娘也醒来了,不知伤势如何?”
叶惜寒见吕立轩相询,面上一笑,道:“这位公子多谢了,若不是你,恐怕我们三姐妹就要遭殃了。”吕立轩微笑道:“姑娘也不必再客气,你们出手相助我的朋友,理应是我感谢你们才是。”
叶惜寒闻言,道:“原来这位少侠与这两位公子是朋友?却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连盛睿此时插进话头,指着吕立轩几人说道:“我来给诸位引荐一下,这位少侠唤做吕立轩,是晓剑山庄的后人,那位昏迷不醒的叫做江雨,那两位是江雪与江若晴,他们是浮云山庄的后人,我叫做连盛睿,是连家堡中人。还未请教三位姑娘芳名?”
叶惜寒闻言,脸色一红,只是隔着黑巾蒙面,别人是看不到的,她道:“我们呀,我们都姓叶,这位是我们大姐叶雨蝶,她是三妹叶风衣,我唤作叶惜寒。”
这时,只闻的一声“嗯”,江雪与江若晴连忙扶住江雨,唤道:“哥哥醒了,哥哥醒了。”吕立轩闻言,脚步微错,来到江雨身畔,伸出食中二指搭在江雨脉门,但见他面色一变,连忙左掌抵住江雨后心,一股内劲缓缓输入江雨体内,稍倾,但见江雨额头见汗,面色痛苦,突然,“哇”的一声突出一口乌血,悠悠睁开眼睛。
江雪与江若晴眼见大哥江雨口吐淤血,心中大惊,脸上黯然失色,吕立轩说道:“放心,江兄吐出这口淤血便没事了。”这时,江雨歪头正巧看到白发苍苍的吕立轩,脸上惊讶,说道:“你莫不是吕小弟?”
吕立轩苦笑一声,道:“正是小弟,江大哥可好?”江雨坐正身子,看着白发苍苍的吕立轩,说道:“吕小弟,你怎的变成这副模样?”吕立轩一声长叹,说道:“江大哥,此事说来话长,来日方长,待日后兄弟再告知与你。”言罢,转过头来,看着连盛睿说道:“如今咱们非常被动,如此下去,咱们势必只是他们猎捕的猎物,我们必须采取主动,不能让他们牵着我们走。”
连盛睿听到吕立轩突然说道正事,很同意他的说法,说道:“吕老弟说的极是,如今咱们势单力孤,咱们第一步便是联络各派走散的同道,联合势力,然后商议下一步计划。”
吕立轩反驳道:“不,那样咱们只会让他们一网打尽,依我看,如今我们化整为零,反倒是好事,这样他们找起我们来会颇费周章,我们只需要暗中寻找同道,告知我们的计划,然后大家分头依记行事。”
江雨闻言,展颜一笑,拍掌说道:“小弟所言甚是,此记甚好。这样一来,既可以引蛇出洞,也可以调虎离山,更可以敲山震虎,故布迷阵,诱敌出山,或可把他们一举消灭也未尝不可呀!”
连盛睿几人听到江雨如此一说,不禁说道:“嗯,不错,看来咱们还是可以奋力一搏的。”江雪道:“只是如今各派同道死伤殆尽,我恐怕有许多人会成为他们的鹰爪,那样一来我们岂非自投罗网?”
这时,一旁的叶风衣左手摘下黑巾,朱唇轻启,说道:“这位姐姐说的极是,当今世道人心叵测,须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个人都有私心,如果你们不好好计划一番,恐难成大事!”
吕立轩听到这话,扭头看向叶风衣,只见这女子容貌俏丽脱俗,温文大方,思绪清晰有度,不觉心中感到一丝异感,只是这感觉稍纵即逝,另吕立轩心头有些莫名感觉,他略微沉了沉思绪,说道:“这位叶姑娘所言甚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我们最好先避一下风头,待他们放松警惕,我们再伺机而动。”
江雨慢慢站起身子,皱着眉头,说道:“只是眼下时局动荡,我们既然已经暴露行藏,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下我们哪里有藏身之所?”
叶惜寒闻言,刚要说话,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这时叶雨蝶说道:“几位少侠如若不嫌弃,且随我们回到家中暂避风头,待日后在做打算如何?”叶风衣也说道:“正是,家母为人一向慷慨大方,家师也是极有侠义心肠之人,相信她们一定会同意接纳你们!”叶惜寒看了眼叶风衣,眼中有些嫉妒之色,甩手扯下面巾,低声说道:“之前不见你话多,此时怎么却不见话少?”
叶风衣刚说完,听到二姐叶惜寒数落她,不觉心头一热,脸颊晕红,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吕立轩,羞赧的低下头去。吕立轩正巧看到叶风衣娇羞的模样,心中不觉一振荡漾,也是一阵“砰砰”乱跳。
连盛睿听到叶风衣的说话,表情有些尴尬,说道:“只是如此唐突登门,恐不甚好。”叶雨蝶见到连盛睿的模样,不禁掩口一笑,道:“适才见这位连少侠武艺出众,颇有大将之风,理应慷慨豪迈才是,怎的却畏手畏脚起来?”连盛睿听到叶雨蝶话中带刺,知她是故意拿言语来挤兑他,但也不能让一个女子看的轻了,于是说道:“姑娘误会了,我们不过萍水相逢,而且三位又都是女儿之身,我等男儿随你们入府恐怕不太好吧?”
江雨接口道:“连兄所言极是,自古以来男女有别,何况我们不过方才相识,我们是怕污了三位姑娘的名节。”叶惜寒听到江雨一派酸文纸墨,道:“阁下江公子是否?难得你是大家之后,怎的如此注重礼节?咱们江湖儿女讲的是兴之所至,哪有如此多的知乎?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故步自封。”
叶惜寒的一派抢白,让江雨顿时哑口无言,只是瞪着眼睛瞧着叶惜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若晴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三位姐姐都如此说话,大哥又何必一再推辞,这岂非让三位姐姐难堪?”
叶惜寒闻言,道:“还是这位姐姐说的是,你们这些男儿汉,还不如这些女子呢!也亏得你们是江湖儿女。也不怕别人笑话。”
连盛睿无奈的看了眼江雨,江雨亦是无奈的摇摇头,吕立轩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几人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三位姑娘了!”
叶雨蝶见吕立轩答应,高兴的说道:“吕少侠太过客气,眼下咱们便是朋友,哪里有这些客套可说?”
连盛睿抱起双拳,说道:“叶姑娘,连某自愧弗如,枉我读了圣贤书,走了江湖路,倒还不如姑娘开明,这当真让在下羞愧。”
叶雨蝶见连盛睿如此多礼,说道:“连公子既然自愧,那为何还连连不忘繁文缛节?”连盛睿被叶雨蝶一说,倒觉的不好意思起来,一双手却不知该往哪里放才是,一副尴尬模样让叶雨蝶不禁掩口轻笑。
大家商议之后,叶雨蝶三姐妹头前引路,此时天已放亮,外面街市上已然陆续撑起门面,摆设地摊,忙忙碌碌的人们趁着美好的清晨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她们拦了二辆马车,吕立轩与连盛睿、江雨三人坐在一辆,叶家三姐妹与江雪、江若晴二人一辆马车,两辆马车前后慢慢驶出闹市,沿着偏僻山路向着西方颠簸行去。
如此行了大约半柱香功夫,马车停住了,只闻得车夫道了声:“客官,到了。”诸人便走下车来,叶雨蝶付了银两,说道:“几位且随我来!切不可乱行。”
吕立轩几人放眼望去,但见此处视野宽阔,前方坐落着几处宅院,错落有致,仿佛有意为之,深处有一处偌大的宅院,宅院建造于水湾之上,但外墙破败,仿若经久失修,这宅院东、北、西侧三面环水,南面是一处稀疏的桃树林,好似内含奇行八卦阵。
连盛睿打量了一下周围,心中有了大概,听到叶雨蝶如此说话,开口说道:“这桃树林与这房舍乃含有奇门遁甲之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随意走动,触发机关,恐难出阵。”
叶雨蝶耳听得连盛睿道出其中奥秘,不禁对他投来赞许目光,连盛睿不期碰到叶雨蝶的眼神,心中不觉大感一阵奇异的感觉,只觉身体内仿若有一丝若隐若现的丝线挑动着他的心脏,使他呼吸急促,面色略显局促不安。
叶雨蝶笑道:“没想到连公子对奇门遁甲之术竟颇有研究,不知,连公子对这阵法有何见解?”
连盛睿听到叶雨蝶发问,整了整情绪,说道:“研究不敢,只是在下自幼随父亲对奇门遁甲之术颇有接触,所以耳濡目染,自然也略知道些皮毛!至于见解更不敢当。”
叶惜寒笑道:“连公子何必过谦?你可知道我师父最不喜欢这样的人了,你若是再这么多的繁文缛节,恐怕见了我的师父,你呀,第一个被赶出来!”
诸人听到叶惜寒这样一说,不禁一起笑了起来,江雪问道:“敢问惜寒姐姐,你的那位师父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