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邬砚青依旧下落不明。
“报官了吗?”秋泓问道。
毕竟,邬砚青堂堂一个二品诰命夫人,若真的是在北怀这地方丢了,李霭学就等着去秋泓面前跪地请罪吧。
可李果儿却答:“老夫人和太爷……不许。”
“不许是什么意思?”秋泓眉头紧锁,“人丢了,居然不许报官,难道……”
“因为夫人来北怀不止是为了找老爷您,还为了给邬家求情。”李果儿心一横,把舒夫人在信里写的话全说了出来,“之前百姓人人称赞您秉公执法,是青天大老爷,还称赞夫人明事理,少衡县令甚至还要花银子为夫人建牌坊,表贞洁呢,若是,若是叫大家知道了这事,岂不是……会丢老爷您的脸?”
“荒唐!”秋泓怒道,“好好一个人,丢了不报官,满脑子想着人们知道了要丢牌坊,这荒不荒唐?”
“老爷您别生气!”李果儿见秋泓那张苍白的脸被气得泛红,吓得赶忙说道,“因夫人走之前说要回涉县的娘家一趟,所以太爷和老夫人都觉得,夫人可能是只是生了气,躲在娘家不出来,所以这才专程北上,一为找老爷您,二为劝夫人回家。只是,只是……”
“只是路过涉县的时候却在邬家吃了闭门羹。”秋泓冷冷接道。
李果儿重重地垂下了头。
秋泓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责骂自家小厮:“明日一早,去北怀府治给李霭学送信,让他立刻来潞州见我。”
年前邬家事已毕,李霭学因清查了潞州织造,又在秋泓的支持下将宣阳书院和涉安学派中与天崇道纠缠不清的贼人下了大狱而得了晋升,只等开春后,回京梁任职。
如今的他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哪里想得到清晨刚起床,就被秋泓一封急信召去了潞州。
秋泓伤病未愈,起不来身去外堂见客,只能把李霭学请到里间。
刚一进屋,这位北怀藩台就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脚下一颤,抬起头,看到了半躺在暖榻上的人。
“凤岐?”李霭学怔然。
秋泓稍稍侧头,李果儿立刻说道:“是布政使大人来了。”
李霭学上去要拜,秋泓却先他一步开了口:“师伯啊,我本就已经半死不活了,您还要跪我,岂不是更折我寿?”
李霭学身形一定,苦笑道:“年前一别,不承想,再见竟是这般光景。”
秋泓没有与他寒暄,而是直接问道:“师伯知道我今日请您来,所为何事吗?”
李霭学叹了口气:“凤岐,实不相瞒,你在信中所提那事……其实我早已知道。”
“你早已知道?”秋泓诧然。
按舒夫人和李果儿的说法,邬砚青丢了这事,只有秋家人清楚,甚至为了瞒上瞒下,就连跟着二老一起北上的秋浔和秋淞都不知道这趟行程到底为何。
可李霭学又是从哪里听说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