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你们的。”这时,一道口音浓重的女声从残垣下传来。
李岫如一凛,他回过身,看到了一个满脸枯皱皮,肩上还背着一个木筐的老村妇。
这老村妇笑容和蔼慈祥,神态友善亲切,但李岫如还是一眼认出了此人到底是谁。
“祝,复,华。”他一字一顿道。
“老村妇”幽幽地叹了口气,放下木筐,从中掏出一件衣服,抛到了李岫如的怀里:“给他的伤口捂上,跟我走,要是不想被那疯子找到,就乖乖听我的话。”
说完,“她”也不回头,背上木筐就走,似乎料定了李岫如一定会带着秋泓跟上来。
果真,就见李岫如咬了咬牙,心中宛如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抱起秋泓,追上了这“老妇人”的脚步。
吴家园下的小村,之前秋泓第一次来时,就曾路过。
这里住户不多,近些年来,该搬走的已全部搬走,剩下的只有零零散散几家,基本都是年迈走不动路的老人。
而被祝复华控制的这位可怜老太太,就是这里一位寡居多年的村民,她家中孩子远在外地,一年半载也不见得会回来一次,那栋年久失修的自建房里,只住了她一个。
李岫如抱着秋泓进门时,首先一眼看到了主屋供奉台上的牌位,上书“先夫吴强”几个大字。
“吴强?”李岫如一面把秋泓放到床上,一面看向被祝复华控制了的老村妇,“这家住户姓吴?”
“他们好像是吴重山的后代。”“老村妇”咧嘴笑了笑,笑起来时的那副尊容与本身和蔼可亲的面皮简直判若两人。
李岫如一皱眉:“你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难道也和布日格一样,觉得稷侯剑被秋家人藏在了吴家园里吗?”
“老村妇”“啧”了一声,笑呵呵道:“那可不好说,毕竟有个词,叫做‘灯下黑’。”
说完,“她”拉开抽屉,翻出了本地白药和一些医疗消毒工具:“快给他止血,小心人一会儿再咽了气。”
秋泓其实并没有完全昏死过去,他还留有一丝意识,此时听到李岫如的话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问道:“什么叫,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
李岫如手一顿,回身去看仍在扮演村妇的祝复华。
祝复华眉梢一扬,走到近前,弯腰盯着靠在床头,想要坐起来的秋泓:“你忘了?我告诉过你的,五百年前我们就见过面,只是那时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而已。”
“不对,”秋泓拨开了李岫如的手,他抓着床帮,捂着伤口直起身,“你想要的有那么多,若可以,怎会在同一个地方,住上几百年呢?”
祝复华笑容一僵,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