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岫如倏地站起身,就要推门去看。
“哎,”那男人一抬手,拦住了他,“忘记你我的约法三章了吗?”
李岫如眯了眯眼睛,注视着这个笑吟吟的中年男子:“祝复华,我与你的约法三章建立在找到稷侯剑的基础上,而现在,剑在哪里?”
祝复华眉梢轻轻一动,背过手,为李岫如让开了一条路。
咚!储物间内又是一声闷响。
李岫如已将手放在了扶把上,可不知为何,又停下了,他回头看向祝复华:“你会杀了他吗?”
“当然不会。”祝复华一笑,“虽然我曾那么威胁秋凤岐,但是,这人留着有用,我不会杀了他。”
听到这话,李岫如放下了按着门把的手,默默坐回了沙发上。
“你找到第十位将死之人了吗?”他问道。
祝复华继续专心致志地研究那支狼毫笔,他摇了摇头,回答:“不重要。”
“不重要?”李岫如坐直了身体,“倘若这十个人真的依次死去了,那你我谋划的事,岂不是要成一场空了?”
祝复华不紧不慢地回答:“放心,不会的,秋凤岐心善,他起码会想方设法地保住一个人的命。”
“谁?”李岫如不解。
祝复华缓缓露出了一个灿烂,但在这张面庞上略显阴森的笑容,他说道:“我的儿子,祝时元。”
祝时元已经一天没有得到秋泓的消息了,他先是通过赵小立找到了仍在岭城办案的警察张琛,而后又顺着张琛,找到了沈惇曾经落脚的白君山元君庙。
可是此时,元君庙中正大兴土木,所有人都在忙着发掘秋慕兰的墓,谁会留意昨晚留宿于此的那两位今早去了哪里?
谁知就这么找了一圈,当祝时元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后,却在自己的房门外,看到了秋泓的身影。
他静静地站着,身上没伤,神色无异,就好像昨日被沈惇打晕带走的人不是他一般。
“秋,秋相?”祝时元惊诧道。
秋泓缓缓转头,看向了他:“蒋冲死了。”
祝时元张了张嘴,愕然道:“我,我听说了。”
“下一个将死的人不在岭城,在距这里不到三十公里的江扬县。”秋泓又说。
祝时元有些迷茫:“秋相怎会知道这事?”
秋泓没有回答。
这时,祝时元已走到了近前,借着酒店走廊上昏黄的顶灯,他才缓慢地看清,秋泓的脸色很苍白,额角还沾着点点细汗,他神色淡然,不,应当是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