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祝时元回家,把人看好。”混乱中,秋泓甩开了秋绪的手。
秋绪不解:“相爷,你要去哪儿?”
祝时元低着头,跟在两人身后,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有人在山上捣鬼。”秋泓飞快解开了挂在脖颈上的绷带,放下了自己那条受了伤的左臂,“你回去之后把门锁好,不要让任何人见到祝时元。”
说完,他逆着人流,向后山走去。
少衡主峰高耸,从山下有一条能够直通山顶的缆车,只是眼下天色将晚,缆车已经关停,加之此处著名景点飞来石坠落,缆车检票处的工作人员也跟着一起被疏散了。这会儿上山口空空荡荡,只余几只山雀站在空无一人的牌楼下,啄食着方才游客散落的面包渣。
“你要去哪儿?”这时,一道声音从秋泓身后传来。
秋泓转过头,就见一个高高瘦瘦并身着工作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售票大厅门口,他的肩膀有些内扣,精神萎靡不振。
“上山。”秋泓看到他,额头轻轻一跳。
听到这话,那年轻男子笑了笑,又友好地往缆车上一指:“恐怕得等明天了。”
“明天……上了山,就能找到稷侯剑吗?”秋泓神色一凛,厉声道,“祝复华,那飞来石上,可是你做了手脚?”
年轻男子笑容微僵,脸色一时有些难堪,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遗憾道:“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秋泓眉心紧蹙:“你为何会清楚,稷侯剑藏在凤岐峡?难道……”
“难道我比你更早知道最后一位‘必死之人’就在江扬县?或者说,沈淮实比你,更早通知了我?”顶着陌生面孔的祝复华呵呵一笑,抬手往身后门内一抓,揪出了一个狼狈的熟人。
“沈公,真是巧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祝复华自说自话,讲完这句,便立刻“哦”一声,“原来是我夺了张琛的舍,带人查到了你的行车记录,最后在江扬县水库边上发现了你,以及……一具被扒了皮的尸体。”
秋泓狠狠一颤。
“凤岐,”沈惇的脸上挂着两道血檩子,明显被折磨得不轻,但他仍咬着牙道,“这人就是个疯子,他绝不可能是……”
“我绝不可能是谁?”祝复华高声打断了沈惇的话,他看向秋泓,扬眉一笑,“秋凤岐你果真还是帮了这姓沈的,做了天崇道的帮凶,成了杀害无辜之人的刽子手,你让我好失望。不过没关系,尽管你与沈惇分工合作,他去江扬县杀人,你回凤岐峡找剑,但是可惜,本人最擅长……分‘头’行动。”
说完,他摸出一把匕首,横在了沈惇的喉骨上:“秋相,说实话,剑在哪里?不然我就杀了他。”
秋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二人:“剑若不在此处,那我也不清楚,剑到底在哪里。”
“你不清楚?”
“我不清楚。”
“好!”祝复华一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