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韵跑上了二楼,她谁也不见。客厅里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后来还是楚铮先反应过来,指责赵景明说:“都是你不好,凶神恶煞的,把她给惹生气了。”
赵景明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屁孩,一边玩去!”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夫!”楚铮想要和赵景明争个明白,赵景明却懒得理会他。
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去了二楼。
刚上楼梯,就看见夏韵坐在落地窗前的画架边抹眼泪。
赵景明认识夏韵这么久,在他的心目中夏韵一向开朗活泼,很少听见她抱怨过什么,更别说落泪了。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他。赵景明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体贴不了女人的心思。
赵景明犹犹豫豫地将纸巾递了过去,然后说:“别哭了。”
夏韵接过了他递来的面纸,背过身去擦了眼泪。
这才道:“让你看笑话了。”
“别这样说。我家的乌烟瘴气您可是亲自领教过的,比起我家那种算计,你家的情况好多了。”
夏韵与他道:“我家上一辈父亲他们兄妹三人,我爸行二,我爸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但那个姑姑早些年就嫁到遥远的外省去了,这些年也没怎么来往。我爸妈年轻的时候感情就不怎么好,从小时候记事起,家里就是开旅馆的,不过小镇上的旅馆生意能有多好?除了旅馆机麻茶也都提供。我妈爱赌,曾经一晚上输了三千出去,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三千块,我爸就和她起了争执,他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差。后来我好不容易上大学了,刚刚进大学不久我爸就查出了肝癌,那时候已经差不多三期了,而我妈首先想到的就是逃离。她不顾一切和我爸离了婚,抛下了我,然后再没了音信。”
“那时候我要念书,我爸又病重,家里的生意也就照顾不上来。一度时间都关闭了。我靠着勤工俭学和助学贷款念完了大学,可是我爸却没有活到我读完大学那天。还没来得及在跟前尽孝,他就走了。”
“家里最艰难的时候是连米都没有了,爸爸要化疗,都需要不少的钱。大过年的我去大伯家借钱,那天还吹着寒风,我在风里足足站了一个小时他们才给开了门。最后也只是给了我们一碗米,别的什么也没有。”
“爸走后家里背了不少的外债,明明那时候我是有把握保研的,可是想着家里的情况不得不尽早出来就业。在闻鹤工作了两年,省吃俭用,外债差不多还完了。曾经吃过的那些苦,受过的委屈,遭受过的白眼,也都过来了。”
夏韵第一次在赵景明跟前提起她的家人,她哽咽着说完了最后一句,然后又泪眼盈盈地看了一眼赵景明,问道;“您突然赶来是为何事?”
“我……”赵景明见她这样心里难受,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说:“给您带了件礼物。”
赵景明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包,他当着夏韵的面解开了布包,里面又是个纸包,包了有两三层,里面包裹的竟然是是两块有些黑漆漆的东西。
“这是什么?”
“咱们从矿山上带出来的。”
“黑漆漆的,是什么矿?”
“您仔细瞧瞧便知道了。”
夏韵听说连忙找来了手电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她问:“这是煤块?”
赵景明笑着摇头说:“不是的,据说里面含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