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来送亲的,她是来要饭的。”
原来,那所谓的舅母,根本就不是史夫人娘家亲戚,而是于姨娘的娘家嫂子。
顾婉宁:“……”
不是说,姨娘家的亲戚不算亲戚,不能走动的吗?
怎么到了他们家,姨娘家的亲戚成了正经亲戚不说,还在婚嫁这种场合作为送亲的重要亲戚出席?
离谱。
顾婉宁坚定认为自已没有受到封建糟粕影响,能尊重庶女对于生母及其家庭的维护。
但是你个人维护,不应该摆到台面上,挑战公序良俗,更重要的是,你这样连累了你婆家被人看不起啊!
任何事情,牵扯到别人,都要慎重。
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让你那不该上台面的舅母来了,咱们就悄悄的,不要声张,偷偷见证你的幸福行不行啊!
毕竟金家也算家大业大,今日内席三十桌,流水席两百桌,这是多大的排面?
闹你妹!
“她要干什么?”顾婉宁眉头皱紧。
“要什么下轿钱。”
顾婉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个讨钱的由头?之前聘礼不都多多地给她送去了吗?”
贪得无厌的人,让人不适。
“就说她们家有这个规矩。”三姨娘也不忿,“有规矩就该提前说,好好商量,怎么都行。可是她今日这个关头发难,分明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顾婉宁道。
按照她的脾气,这会儿就不该退步。
但是现实比人强。
现在那么多宾客看着,不值得为这点小钱闹得面上无光。
二姨娘那个人,尤其注重面子。
而且今日是她盼了多少年的大喜日子。
顾婉宁能理解今日对她来说的特殊意义。
她答应了父母要把弟弟抚养长大,今日就是对父母的交代。
喜事不能变成笑话。
“我看容容吩咐人去取银票了,说是给一千两,但是那个舅母却说一千两是打发叫花子,要六千两。”
“她怎么不去抢!”顾婉宁气结,“他们于家可真厉害,卖了女儿不说,现在又来卖外甥女?他们也不想想,他们配吗!”
新娘姓史,是正经的侍郎府的姑娘。
他们于家,哪里来的脸!
“我看容容脸色不好,”三姨娘担忧地道,“但是她弟弟,似乎是愿意的,好像在劝她拿出银子来。”
顾婉宁嘴上没说话,心里却肯定地道,完了,这个弟弟真是白养了。
作为男人,他可以不那么细腻,不能完全理解姐姐这么多年为他的付出,这些看在亲情面子上尚有情可原,尚可说弟弟爱年轻,以后会懂。
可是连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连原则都没有,以后二姨娘根本指望不上他。
今日明明是喜事,可是对二姨娘来说,却是“遇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