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也说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不是他们的,钱都压在铺子里,没有那么多现钱能拿出来去采买东西。”
这时候,金华宇竟然和她求情:“姐姐,要不就从账上挪一点银子。你也说了,这是我一辈子的大事,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欣欣不高兴……”
二姨娘几乎要吐一口心头老血。
弟弟一直都很听话,也很上进,对于自已的安排从来不质疑不反对。
“……可能是这些年,我在侯府,他在外面支撑铺子,因为商贾的身份受了委屈,所以他很看重史家……”
二姨娘和顾婉宁说着,还自已给自已洗脑,替弟弟开脱。
她甚至也知道她在自我安慰,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能承认,这门亲事不好,弟弟遇到的不是对的人吗?
顾婉宁和三姨娘都有些尴尬。
清醒如她们两人,都觉得这样的婚,不成也罢。
及时止损,一时痛苦。
犹豫不决,一生辛苦。
不过这种话,根本不能说。
就得他们姐弟俩自已想明白。
所以她们俩只是倾听,偶尔附和几句,但是都没有给出什么意见建议。
事实上,二姨娘也不需要。
她很快把自已说服了。
“没进门,总觉得我们赚钱容易。日后铺子交给他们自已经营,他们就知道钱来之不易了。”
“她还知道顾着姨娘,也说明是个知恩图报的,这样的人良心不坏。”
二姨娘就这样自已把自已哄好了。
回去的路上,顾婉宁忍不住问三姨娘,“花楹,你觉得这门婚事,好吗?”
“庶出之女,自以为是,口气狂妄,笼络男人的时候又豁得出去,大概得到了她姨娘真传了。”三姨娘一针见血地道。
顾婉宁听得直叹气。
“只怕以后,容容姐就是外人了。”三姨娘幽幽地道。
顾婉宁心里也是那么想的,只是再想想那个乖巧听话的金华宇,觉得他也不至于色令智昏到那个程度。
不过,她还是希望这门亲事能够作罢。
“我甚至想,要不要让容容放出假消息,就说他们家要没钱了,看看对方还肯不肯嫁。”
“那定然是不肯嫁的。这点不用试探,容容姐心里就很清楚。两家联姻,对方有权,看上的不就是他们家有钱吗?”
“也是,是我糊涂了。”顾婉宁道,“且看着吧,我觉得日后可能还不消停。”
“如果容容姐真的清醒,就应该给自已留条后路。她自已出来,像我这样过,日子过得更好。”
顾婉宁心说,那可不能。
对于二姨娘来说,弟弟就像她的儿子一样。
会为他操心,会因为他做的事情而伤心生气,但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