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意大着呢,随她去吧。你可别觉得她是苦哈哈的,她和你不一样,不能受委屈。”顾安放这样说。
因为外面疯传徐渭北和顾婉清的“前情”,所以这件事,顾婉清其实是不好开口的。
但是涉及妹妹,她又不得不开口。
所以顾婉清说话的时候很是小心斟酌,唯恐又把顾婉宁这炮仗点炸了。
“嗯,没事,就是和离了而已,又没有死人。”
天没塌下来,大家都还能好好各奔锦绣前程。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卫氏嗔怪道,又对顾婉清道,“你不用担心她,她是个心大的。虽然之前娘因为这件事,担心难受了些日子,但是看她回家,就住在我眼皮底下,我反而想开了。”
女儿不嫁人,那就养在眼皮子底下。
“……不用侍奉公婆,不用照顾后院,不用为男人担心生气。唯独不好的是,百年之后无人祭祀……”
“有人祭祀,也没见谁活过来。”顾婉宁不服气地道,“死都死了,还顾得了那么多?”
“你这孩子,口无遮拦。那你到了地下,连个给你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我自已赚!”顾婉宁道,“我生是能赚钱的人,死是能赚钱的鬼!”
看不起谁呢!
包记可是给她送来了一万多两银子。
虽然账怎么都算不出来,但是对方言辞凿凿,说就是没错。
那就没错吧,谁嫌钱多呢!
可能是带着小姨子跑路的老板浪子回头,又好好营业了。
包记又行了。
顾婉清被逗笑,眼中的疲惫也被驱散了不少,黑亮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笑意。
“你别胡说。我说正事呢!”卫氏也摸准了小女儿的脾气——不喜欢说教,不喜欢客套,更不喜欢刻意,只喜欢真诚,“稚奴也粘着你,你大哥大嫂还有和哥,令哥,不如回头把稚奴过继给你……”
“娘!”顾婉宁立刻打断她的话。
顾家的人,在家庭关系这件事情上,绝对时时都有“骚操作”。
明明是想“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最后结果是“你不好我不好大家都不好”。
“我不答应。”
“婉宁,你……”
“娘,您是觉得,稚奴跟着大哥大嫂,和跟着我都一样。可是对大哥大嫂来说,那能一样吗?他们失去了稚奴那么久,现在满心都想补偿,补偿稚奴,也补偿他们自已失去的时光。”
顾婉清看着顾婉宁,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而且娘,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倘若大嫂是多心的,会不会想,这到底是您的主意还是我的主意?”
“大嫂不愿意,会拒绝,您也不会勉强。但是大家心里,是不是都系上了疙瘩?”
卫氏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你大嫂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娘,这和小肚鸡肠没有关系,谁不护着自已的孩子?就是你抢了狗崽子,母狗都得跟您拼命,是不是?”
“可是你怎么办?你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