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这会儿坐在后面台阶上,不时抽着冷气,好像哪里都很疼的样子。
大姨娘抬他胳膊,他说疼,不让动。
大姨娘触碰他肩膀,他也喊疼。
让他动动膝盖,那是不可能动的,疼。
徐渭北:???
原来你是这样厚颜无耻的东西。
可是看看大姨娘那关切的眼神,恨不能以身相替的难受,徐渭北好像又有点领悟。
之前大姨娘是一直看不上秦烈的。
今日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原因可能有两个。
一个是亲眼目睹了秦烈的勇猛和心细。
今日如果不是秦烈第一时间冲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秦烈深谙人性,没有动刀,这才没有进一步地激化矛盾。
第二个原因可能是,假装受伤,博取同情?
好像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女人似乎,吃软不吃硬。
徐渭北觉得他真的悟了。
只是他还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可以实践,且等着看。
接下来几日,侯府女眷每日都来施粥,也每日都带不少旧衣物来给那些衣不蔽体的孩子。
大姨娘为了把大衣裳改成小的,都熬成了兔子眼。
孩子,总是更容易让人揪心。
受到“重伤”的秦烈,每次看着大姨娘照顾那些孩子,就歪头笑得一脸花痴。
他好像看到了他和她将来的生活。
就连四姨娘那个呆子都看不出来了不对劲,和顾婉宁道:“秦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呸!”
“有时候可能,天鹅也想换换口味。”顾婉宁幽幽地道。
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矫情什么?
人生那么短暂,谁知道明天谁还活着呢!
及时行乐才是。
现在她们是最好的时候,以后说不定也会像这些灾民这般……
侯府的粥棚,要一直持续到过年,所以顾婉宁每天都很忙。
忙完一天回家,就觉得精疲力尽,恨不能倒床上就睡。
所以她就没想起来,去找包记结算银子的事情。
而包记的掌柜,和徐渭北报着一年账目的时候,颇有些为难地道:“侯爷,您看该给夫人的银子……”
“不给,就说没钱,拖着。今年都要关门了,不动银子了。”徐渭北道。
银子是不可能给的。
那不是银子,那是让顾婉宁离开的翅膀。
“是。”掌柜硬着头皮答应,心说这个坏人,只能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