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俭的亲爹郑克,可以接受儿子在外面胡作非为,却接受不了儿子惨死。
他要为儿子报仇。
可是郑国公府势弱,根本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然后他就找到了方廷秀。
郑克道:“你娘也姓郑,你又出息了,在大理寺,能管上这件事,你得给你表弟出点力。”
方廷秀不予理会。
但是郑克却纠缠,威逼利诱,一定要方廷秀帮忙,说他没有什么根基,郑国公府若是要对付他,日后他举步维艰,甚至只能重新回乡下种地。
这把方廷秀惹恼了。
被惹恼的方廷秀把母亲留下来给他保命的东西交给了皇上。
那是要郑国公府性命的东西。
皇上当年夺嫡,郑国公府暗地里支持他的对头。
对头的拥趸,当年皇上大开杀戒,郑国公府却因为太落魄,无人注意,也无人提起,侥幸躲过一劫。
但是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
当证据被呈到皇上面前,即使时过境迁,皇上依旧大怒。
那种怒气表达起来应该就是,你们郑国公府从上到下,食君之禄,却挑不出来一个能为君分忧的。
这也就罢了,朕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养着你们这群蠹虫。
结果呢?
你们是又无能又上蹿下跳,给朕上眼药呢!
这能忍?
好在皇上现在年龄大了,修身养性,不再是当年暴躁脾气,就大发慈悲,饶了阖府上下的性命。
然后一纸圣旨,直接把人全部发配到西北去了。
郑国公府都有罪,那徐渭北杀郑俭的事情,罪过就轻了很多,加上郑俭编排顾婉宁在前,所以最后皇上做主,罚俸三年,然后就把人给放了。
而且释放徐渭北这个决定,皇上先告诉了顾远石。
顾远石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皇上圣明,微臣这就让人拟旨。”
“拟旨的事情,朕已经吩咐下去。”皇上看着顾远石,笑得意味深长,“顾爱卿,府上是不是好事将近?要不要请朕去喝一杯喜酒?”
顾远石滴水不漏:“回皇上,好事将近还不敢说。犬子虽然有意中人,然而他性情顽劣,不堪重用,人家姑娘尚未答应他。”
皇上摸了摸胡子笑骂道:“老狐狸,跟朕避重就轻。这里也没有别人,还不跟朕说句实话?朕什么时候问你那跳脱的小儿子了?”
皇上爱屋及乌,遇到顾安放在宫中当值的时候,也会格外同他说几句话。
皇上对顾安放很是喜欢,对他的性情也是摸得一清二楚,还特意叮嘱金吾卫首领不必过分拘着他。
“微臣愚钝,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喜事。莫不是公主临盆,府上再添丁?”
“清仪都要生了?什么时候怀上的?朕都不知道。”皇上有些惊讶,随后道,“这个孩子,向来沉闷,也不知进宫来给朕请安。”
顾远石忙道:“说起来,这是犬子的罪过,和公主无关。公主这一胎来得不容易,犬子小心翼翼伺候公主,一直让公主卧床休息,这才没有进宫和皇上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