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过夫妻,哪怕曾经针锋相对,鸡飞狗跳,顾婉宁觉得自已还是比其他人都了解徐渭北。
徐渭北很孤单。
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强势到想替他安排所有的祖母。
他朋友也少,薛奉先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所以他格外珍惜,为他做了那么多。
他女人倒是很多,但是彼此都没什么感情。
而且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他遣散所有的女人……
现在这样人生中极其艰难的时刻,谁会陪着他,安慰他?
顾婉宁想不出人选来。
而且徐渭北还有一种愚蠢的倔强。
他既认定和自已一刀两断好,那他就不会藕断丝连。
以后估计稚奴他都不能再见了。
这个自以为是的狗男人。
“他可怜,又不是我造成的。”顾婉宁赌气道。
“不是您造成的,可是您可以帮帮侯爷吧。”
“他都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我怎么帮忙?”
“那就不管了。”二丫道。
顾婉宁:“……你这人怎么立场这么不坚定?”
二丫嫌弃地道:“侯爷不行了,人家疯了;您没事怎么也跟着疯了?”
“我怎么没事了?”
“那您就是说,侯爷有事就是您有事,对吧。”
顾婉宁郁闷道:“二丫,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此一时彼一时。”二丫道,“奴婢之前也觉得,侯爷在这个位置吧,就算他想做个老实的男人,别人也不允许啊!投怀送抱,谁能把持得住?比如给奴婢一个美男,奴婢能把持,但是八个美男,十八个美男呢?那奴婢不敢说一定把持得住。”
顾婉宁:“……侯爷该谢谢你,原来你才是最能欣赏他现状的人。”
徐渭北那方面不行了,然后就可以入二丫的眼了。
“侯爷最难得的是,他是个有数的男人。”二丫道,“要是别的男人,您说谁有这个担当?谁又能不迁怒于人?侯爷这点真是让奴婢刮目相看。”
“你别帮他说好话了……”顾婉宁闷声道,“否则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出去投怀送抱?”
二丫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
“奴婢就说,您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原来您是因为热脸贴了冷屁股生闷气呢。”
顾婉宁瞪了她一眼,“你还可以说得更难听点吗?”
“忠言逆耳,这是老爷挂嘴边的话。”
顾婉宁放下筷子,叹气道:“我舍不得他,可是我也想不出办法来,真是个废物。”
“姑娘,缓缓吧。”二丫劝道,“人在冲动的时候,是听不见劝告的。侯爷现在这个情况,也不会谈婚论嫁,早晚是您碗里的肉,咱们不慌哈。您再想想怎么办,也给侯爷缓冲的时间……”
很多事情,不是眼下非得求个结果的。
“你说得对。”顾婉宁给自已打鸡血,“我现在要担起来。”
徐渭北还等着她去给从自我怀疑中拉出来呢!
“侯爷让她们几个这几天就找住处,锦绣还得嫁秦烈,我先帮她们把这些事情张罗了。地里的花生也该锄草了,我得去盯着点,别让他们不识货,把我花生给锄了。”顾婉宁掰着手指头盘算,“一件一件来,煮熟的侯爷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