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就这样和那个姑娘有说有笑地喝着酒,看她的样子并没有想害对方的感觉。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度秒如年的感觉。不能动、不能说、也不能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回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孤独的恐惧。
虽然身在人多的酒吧里,可却没有人可以帮我。内心的孤独和恐惧让我汗水直流,我甚至可以感到背后的衣服正被汗水一点点地浸湿,手也不停地颤抖着。我只希望有谁可以看出我的失态,可是好像我已经被人遗忘了一样。
过了好久,神秘女子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那个姑娘尾随其后。我几乎可以脱口大叫,可声音到了嘴边却消失无声。就在神秘女子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她竟然回头冲我笑。
她的脸变得惨白,白中透着青灰,像是已经死得很久被风干的尸体。眼睛里没有了眼珠,而是空洞的一片,脸上的尸斑触目惊心。
一股巨大的恐惧向我压来,我忙把头转向一边不敢再看,却正好对上了那个姑娘的脸。
原本清秀的面容已经不见,而是一张因为惊吓而扭曲的脸,凸出的眼珠显示着生前所受到的惊吓,而伸出的舌头则表示她可能是被吊死的。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还能行走,我真的可以确定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一具可以行走的尸体。
两个女子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而就在这一瞬间,我又好像重新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四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可以听得到、可以感觉得到,当然还可以动了。
“赵庆昊,你怎么了?”婉柠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流了好多汗啊!”
是的,是流了好多汗。现在的我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双手颤抖着把手上的杯子放回了桌上,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我,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婉柠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问。
“快追!”我突然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向门口冲去。
“喂,你怎么了?”卢霖和婉柠的询问声同时传来,可现在的我只希望能够追上那两个女人。
冲出酒吧,我四顾张望。天色已经很黑了,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那两个女子。可理论上来说,她们应该刚走出来没有一会儿才对啊!
“你发什么神经啊?”卢霖从身后追了上来,重重地打了一下我的肩,显然对我的失常感到莫名其妙。
“快上车,到心湖。”我一把扯过卢霖,急吼吼地往他身上一阵乱摸,只希望快点把车钥匙拿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酒吧调查的吗,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吗?”卢霖问。
“你先上车,路上我会解释的。”我不耐烦地把车钥匙从卢霖的口袋里摸了出来,向车子跑去。
“可是……”
“先上车,再听他解释。”卢霖的抱怨被婉柠打断了,而美女的建议卢霖是一向都不会拒绝的,只好乖乖跟了上来。
一路上我把车子开到了最大的速度,向心湖狂飙而去。
虽然不能确定神秘女子和最近的几起案子有关,可直觉告诉我,现在去心湖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我边开车,边把老姐电脑里的那张古怪照片,还有刚才在酒吧里的怪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我想现在已经不是隐瞒什么的时候了。
卢霖和婉柠听了我说的,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都皱着眉,一脸凝重。我知道他们肯定也要时间来消化一下我说的事情,毕竟,这不是所有人都会碰上的吧。
三个人因为事情的严重和诡异性都没有说话,车厢里一片死一样的沉静,气氛沉重。车子正疾驶在去心湖的路上,而越是靠近心湖,路上的车子越是少,到最后一段路上更是只剩下我们这一辆车。
天上的月亮很亮,月色很美。我往心湖的方向望去,那里正朦胧一片,隐蔽着所有的丑恶。而我现在,却只希望车子能够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