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叶檀兮与江宥亓太长时间没见,现在觉得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他单膝跪在地上,仍然还要比坐着的叶檀兮略高一点。
一身灰色做活的衣裳,裹着瘦削却挺直的身躯,皮肤白皙、模样俊秀,眼神清澈见底,看上去心思很好猜透。
此时他正略带疑惑地说着这件事。
叶檀兮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经过他这么一提点,她心里顿时一惊。
江宥亓是宋老大夫唯一的徒弟,他定是知道这一点的。
先前是她被太医的话误导了,姚氏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就算她有可能受情绪影响早产,也不可能孩子说没保住就没保住。
除非是太医在接生过程中失了手,或者受另外一种原因影响,孩子没保住。
叶檀兮想着想着又陷入了死胡同。
太后只处置了永安伯爵府里那个与姚氏迎面相撞的小厮,并没有提起太医院半个字,可见这事与昨晚负责接生的太医无关。
那么另一种原因又会是什么?
江宥亓垂首沉思片刻,他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叶檀兮,一脸的恍然大悟。
“也许还有……”
“也许是她误食了,或者误闻了某种有害孕体的东西,太医院里那群人精不可能看不出来。”
一道漫不经心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叶檀兮听声识人,她转头微睁着眸子,不可置信地盯着门口。
小汐亦是被吓了一跳,深更半夜门外突然传来一句人声,还以为闹鬼了。
江宥亓话说一半,亦是有些错愕。
墨北渊推开门,他一身黑色劲装,胸前和手臂处的蟒龙纹张牙舞爪,腰身苍劲有力,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经过江宥亓时,不经意地低头扫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江宥亓整个后背就凉了一片,他始终不敢抬头。
墨北渊走到叶檀兮身旁坐下来。
“你手上那条血玉珊瑚手串甚是罕见,从何而来?”
叶檀兮顿时低头看了看手串,眉心深深拧了起来。
这人以前来奉安侯府,还知道先派人知会外公一声,从正门进来。
虽然百分百不会得到外公和舅舅们的好脸色,可如今直接省去了前面那些步骤,连正门也不走了。
深更半夜闯进她的房间,只是为了询问一条手串?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