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我被踩到了。”程砚文疼的全身难受,捂着裆部,白色的囚服,这会全部都染红了。
程父心疼的看着程砚文,朝着衙差大声喊着:“郎中,快请郎中。”
“一点血,死不了。”衙差盯着他囚服上的血,不在乎的说着,人家当太监了,都还活着呢。
“你……”程父气的恨不得动手,衙差手里的鞭子直接打了过去,程父最终是不敢说话了,程父抬头,盯着萧九玥,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道:“你言而无信。”
“纠正一下,言而无信的是你。”萧九玥走上前,道:“程大人,当初答应过我的,可是你们程家后面做了什么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胡家村那十几条的人命,还有这么多年,你贪墨的钱财,冤枉了那么多好人,你夜里做梦的时候,就不怕他们来找你吗?”
祝你活的长久一点
“老百姓的日子已经够苦了,你身为县令,不但没有爱民如子,反而把老百姓当成你挣钱的工具。”
萧九玥的声音激动了几分,最开始,她就以为这位程大人贪了点,谁知道,这何止是贪。
“前年大旱,老百姓颗粒无收,朝廷拨的赈灾银你昧下就算了,连给老百姓的粮食,都是陈粮,发霉的粮食,要么就是掺了碎石的!”萧九玥冷眼看着他:“你能有今日,那都是老天爷看不过去。”
程家的证据,是她亲手找来的,送到宋德安手里的,那一条条的诉状,她如数家珍,程大人不仅贪,且没良心,根本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命!
“比不得萧家,贪墨八十万两赈灾银,程某可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程县令盯着萧九玥,此时程家落魄是必然,既然如此,往对手身上扎刀子的事情,他最擅长了。
“清者自清,萧家的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就你?”萧九玥看向程县令的眼神透着轻蔑,她的眼眸陡然变得凌厉:“你也配跟萧家比?”
“都是被抄家流放,有何不能比?”程大人盯着萧九玥那张脸:“你也不用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一个罪臣之女罢了,最终,也不过是为人妾室,任人赏玩。”
“啪。”冬桂一拳砸了过去。
“老爷。”程夫人扑了过去,这些日子程家的塌天之祸,她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老爷还在,他们程家,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说的是实话,你打得了我的嘴,打得了其它人的嘴吗?”程县令干脆躺在了地上,道:“我听说,萧家出事之后,永昌侯府就退了婚。”
冬桂扬起手,还想动手,萧九玥上前一步,勾唇微笑,道:“祝福你活的时间长一点。”
程县令本以为,会看到萧九玥气极败坏的,努力证明着萧家是被奸人所害,可谁知道,她,居然对他笑?
她发脾气,愤怒,甚至是骂他,他都觉得正常,骂的越狠,证明萧九玥就越害怕这一件事情,骂他的同时,她的心中,何尝不也是一种愤怒?
可,萧九玥这会这么镇定,眼神除了凌厉一些之外,她往那里一站,仿佛他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可笑至极。
“只有你活得长久一点,才能看到,萧家重回盛京,再造满门荣耀。”话落,萧九玥转身就离开。
“我家老爷当然会活的时间长,像你这样的人,以后,活该嫁不出去。”
“呸,还重回盛京,满门荣耀呢,根本就是做梦呢!”
程夫人目光死死的盯着萧九玥的背影,凭什么,萧家被抄家流放,女眷就没事,凭什么她们就要跟着一起流放。
“老爷。”程夫人看着呆住的程县令,她担心地问:“老爷,你怎么了?砚文受伤了,你可不能再有事了啊。”
“差爷,她们伤了我儿子,怎么能就让他们走呢!”程夫人回头看着还捂着裆部痛苦难受的程砚文,心疼的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程夫人看着一旁的发呆的程芳娇训斥道:“你也不知道赶紧扶一扶你哥哥。”
“采薇,你可千万别动气,小心动了胎气。”程夫人言语之中,透着讨好,现在方采薇肚子里的,可能是程家唯一的后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程县令喃喃自语的说着,萧九玥明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一种,真的会实现的感觉。
刚刚他和萧九玥的对话,全程都是他在愤怒,甚至于因为程家发生的一切,他居然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吵起来,更甚至于,他始终处在下风的位置。
“老爷。”程夫人一回头,看到程县令晕了过去,朝是骂天骂地。
上了马车的萧九玥,看着这一幕,根本没有再说话,她道:“花青,冬桂,落葵,罚一个月的月钱。”
“小姐,刚刚我贿赂衙差的时候,可花了好几两银子!”落葵委屈巴巴的说着。
“小姐没发话,谁让你们跑过去的?”莲心小声的说着:“你忘记了规矩?”
落葵的唇动了动,想解释,最终又叹了一口气,道:“我,我那不是想替小姐出气嘛。”
“大小姐,我认罚。”冬桂利索的应声,根本不在乎这一个月的月钱。
“我也认罚。”花青一点没有被罚的沮丧,她反而开心极了,道:“大小姐,我瞧着程家人的面相,可都不是什么好面相,作恶太多,就算我不诅咒,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花族的诅咒,有用?”萧九玥打量着花青,她去洪都府的时候,花青还用她的茭贝给卜了一卦,说是会遇上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