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溅了她半脸,萧九玥镇定的将嘴里嚼过的地锦草按在他的伤口上,又将一旁的地锦草,飞速的放在嘴巴里咬着,咬出汁了,迅速的按在他的伤口上。
一系列的动作,迅速而又利落,血在她的脸上滑落,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扯起她的衣裙,直接撕了几根布条就往他的肩膀上,直接缠上了他的伤口。
“你看着我做什么?”萧九玥将他的伤口包扎好,直接将他的外袍给穿上:“我脱你衣服,可不是为了占你便宜,我是在替你包扎伤口。”
“嗯。”君烈靠着墙,刚刚萧九玥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那专注而又认真的神情,让他都忘记疼了。
“你就一点都不疼?一声不吭的,是个汉子。”萧九玥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言语之间,都是敬佩,那箭伤,换作是别人,只怕得嗷嗷直叫了,可君烈愣是一声不吭。
如果不是君烈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她都要以为,受伤的人根本不是他了。
“你,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君烈岔开话题问。
萧九玥一想起这事,就来气,她撇了撇嘴:“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明明她都已经及时跳马车了,谁知道,马车就刚好蹿到山崖了,幸好被君烈接住,否则,她怕是伤的不轻。
“对了,那你呢?”萧九玥下意识的反问,问完才反应过来他的身份,她道:“当我没说。”
“大概是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对方想要杀人灭口?”君烈轻笑着,嗷嗷带着狼叫的山林里,火堆里的柴烧的噼里啪啦响,他拿起帕子,想要擦去她脸上的血。
“那我们出门都没看黄历,郭盛呢?”萧九玥想接过帕子,擦着自己脸上的血,她想起一直跟在君烈身边聒噪的郭盛。
君烈不答反问:“你关心他?”
萧九玥抬眸:“他不会不知道你出事吧?这时间长了,我们怎么办?”
“等天亮了,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君烈清了清嗓子,道:“你怎么知道这个草能止血?”
“郎中说的,我们到了洪都,不能像在盛京那般,家中养着府医,一些头疼脑热的,总得自己想法子。”萧九玥叹了一口气。
君烈看着她蹙起的眉头:“总有一日,萧家会平反的。”
“你也这么觉得?”萧九玥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随即想到君烈的身份,虽然贵为皇子,不如太子有身份显赫的母族,不如有贵妃生母的二皇子,从小在冷宫长大的君烈,身份还是很尴尬的。
“天理昭昭,总会有沉冤得雪的那一日。”萧九玥补充着,肚子‘咕咕’的叫着,她尴尬的摸了摸肚子,从腰间拿出美人娘挂在腰间荷包里的点心。
“太好了,居然没掉。”萧九玥拿着祥云纹枣泥酥递了上前:“虽然填不饱肚子,至少,能垫垫肚子。”
洁白的枣泥酥,正中央是红色的祥云纹样,看着吉祥又喜庆。
“这是我娘亲手画的,可以吃的。”萧九玥解释着,直接塞到了君烈的手里,道:“我娘手特别的巧,每次做枣泥酥,都喜欢做祥云式样,说是把福气装到肚子里了!”
“酸甜口的,三殿下能吃吧?”萧九玥小口的吃着,还好美人娘喜欢给她做吃的,落葵就喜欢往她腰间挂着,不然的话,这会怕是什么都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