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溪气恼:“谁要跟你睡。江玦,你怎么越发不要脸了!”
江玦绵绵地亲了她一口,大言不惭:“跟你学的。”
她穿着里衣裹进被子,不服输道:“听闻令正善妒,即便身故魂消,见你转眼另寻新欢,一定能气活过来,化作厉鬼索你的命。”
江玦怔了怔,正色问:“真的吗!”
她不明所以,“什么真的假的!”
江玦说:“早知如此,当年你弃我而去,我从圣堂峰下来,就该敲锣打鼓地娶妻纳妾。这样,你就会回来找我,是不是!”
李灵溪心口发紧,“你上圣堂峰干什么!”
江玦淡然道:“禁闭,思过。”
李灵溪努力回忆那些事的前后关联,哑声问:“鞭刑之前,还是之后!”
江玦说:“之后。”
“那,雪峰之上有没有人,照顾你。”
“有的,阿妙、阿照还有辞秋,都很照顾我。”
李灵溪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遮住泛红的桃花眸,不再回话了。
她想早些睡去,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尽是江玦挨打的情形。鞭子破风,烈烈声响不停地在耳边回荡。她忍不住揪紧床褥,力道大得要撕破那华贵丝绸。
江玦一只手伸过来,展开她的五指,与她缠绵相扣。另一只手梳着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催眠效果奇佳。待她熟睡,江玦强撑的眼皮也渐渐垂下,坠入竹影摇曳的黑甜梦乡。
翌日天没亮,李灵溪醒来,江玦已经睁着眼注视她。她用手勾起江玦的一缕长发,暧昧笑道:“江公子再贪睡,令正就要回来了。”
江玦吻她很久,直吻到她心猿意马才分开一段距离,面色不改道:“此地是我居所,此床是我卧具,怕捉奸也该你走,我留。”
李灵溪万万想不到他会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一下揪紧了那缕乌发,“捉……行啊,我走,你留。”
她起床穿衣,江玦又贴了上来,下巴搁在她肩上。
“还没回来,再等一等。”
“……负心汉。”
红发带半挽起青丝,系成一个松垮的结。江玦轻手一牵,发带和半绾的头发就散了下来。
“我说过,不是这样系。”
他坐在李灵溪身后,用干燥的唇抿起红绸,一手拢着她的发丝,另一手绕圈系好发带。
李灵溪不服气地摸着脑后道:“我怎么感觉都一样,凭什么你系的就不松!”
江玦无奈,“不一样。”
李灵溪下床穿外衫,心思飘然,“当初结发就不该……”
“不该什么!”
“没什么。”
李灵溪顿觉失言,迅速穿好衣袍,做贼似的溜回自己住处。